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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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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自己嘴边抹了一道血痕,正要下狠咒发毒誓。

     就听乌行雪说:“你错哪儿了,我不明白。

    ” “……” “还有,你叫我城主?” “……” 草。

     城主这词又怎么你了,也不能叫? 岸边几人在层层诘问下快疯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树上那位其实早就崩了 乌行雪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巨浪滔天。

    所思所想只有四个大字:怎会如此! 他只是睡了个囫囵觉,怎么就上了别人的身??? 明明前一刻,他还是鹊都的王公显贵。

    刚搁下曲水宴上的玉醑酒,披了大氅回府。

     鹊都连下了两天雪也不见停,路有些难走。

    他个头高,小厮伞撑得吃力,歪歪斜斜。

     他看不过眼,把伞接来自己打了,又将袖里的玉手炉撂过去。

    引得小厮一路受宠若惊。

     府里的人早在房里摆好了汤婆子,暖和得很,以至于他进门就犯了困。

     他记得自己随手抽了卷民间话本,倚在榻边翻看。

     窗外冬雀落在护花铃上,当啷作响。

     他听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支着头睡着了…… 等到被嘈杂人语惊醒,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鬼地方 四周是茫茫水面,大雾漫天。

     水中央只有一株枯树,孤零零地立着。

    水下影影绰绰,皆是青白色的短枝。

     他起初以为,那是鹊都风靡过一阵子的白珊瑚。

    细看才知,那全是人臂。

     全是人臂啊…… 而他就站在枯树随时会断的枝干上,赤着脚没有支点。

     …… 还有风吹他。

     还晃。

     还满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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