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照夜城主下过禁制的一隅,是世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私密的地方。
而那些能让人身首分离的杀气,在触碰到萧复暄的瞬间戛然刹止。
而那一刹那的歇止注定了一个结局
依然是天旋地转,依然是剑气贴着要害而过,依然是近在咫尺却分毫不伤。
他们似乎总会弄成这样。
只是当年的灵王被抵在屋上,如今的魔头被抵在榻上。
剑气贴着乌行雪的颈侧,独属于天宿的气息笼罩着,锋芒毕露却并不危险。
萧复暄依然如当年一般半跪着,低头看着他,压着他的手指弯曲着扣进指缝里。
萧复暄的眸光顺着鼻梁落下来,嗓音沉而低缓:“你想激我走。
”
乌行雪的手上气劲还没撤,极寒的气息顺着指尖流泻而出,白色的薄霜从他的手指蔓延到萧复暄手指上。
明明是杀机,却莫名有种相交缠的亲昵感。
乌行雪动了动唇,道:“我在等你走。
”
萧复暄看着他,片刻后沉声道:“等我走了,你想找谁过劫期?”
乌行雪心头轻轻一跳。
就像是有人轻扎了一下,一种难以描摹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整个心脏。
他忽然答不出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闭了一下眼,说:“没有谁。
”
“没别人。
”他又低低说了一句。
他答出这句话的瞬间,手指上的寒霜缓缓褪去,萧复暄的气劲顺着指尖涌灌进来。
就像有人点了一盆火,火光灼烈但暖意煦和。
那股暖热的气劲近乎于温柔地流淌在他的血脉里,所过之处,他的皮肤不再那么冰冷苍白,慢慢显出血色来。
他闭着眼,比何时都敏感。
他听见萧复暄说:“你喝酒了。
”
不知为何,简简单单四个字,忽然让他有些恍然,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好像他还在仙都,同别人喝了早早备好的酒,惹得天宿不高兴了。
他上门赔罪哄人,被抵在南窗下的玉瓦屋檐上,吻得再不出声。
天宿气劲顺着血脉流淌进心脏。
乌行雪皮肤下淡淡的血色也一路从薄衣下透出,肉眼可见顺着脖颈漫上来,一直到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