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两人周身,让空气都变得燥热。
“既如此”裴濯缓缓眨了眨眼,不知是玩笑话还是试探,他问,“现在给郡主看?”
他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黎凝,手搭上盘扣,作势要去脱自己的衣裳。
“谁、谁说要看!”黎凝涨红着脸拒绝。
被他这么一打诨,黎凝再顾不得什么愧疚自责,赶忙推着他往外走。
“再不去上值你就要迟了。
”
*
孙嬷嬷将今早的事报告给长公主,长公主知道后让黎凝回去一趟。
长公主此番也算弄巧成拙,没想到少年人身强体健,根本不需要什么补药。
她也听说了,黎凝当时是如何慌乱无措,在见到黎凝的时候,长公主着实没忍住,恨铁不成钢道:“你怎就那点出息,几滴血就把你吓成那样。
”
长公主开始翻旧账,“从前就叫你多锻炼锻炼,你才动几下就不乐意,磕着碰着就开始泪汪汪,若是肯好好听我的话,何至于今日见了点血就半点主见也无。
”
黎凝小声反驳:“两者有什么干系,流血本就是很严重的事。
”
除了女子癸水这类每月必经之事,她早就习惯,其余流血情况在她看来都很严重。
“你当人人都像你一般娇气?”长公主凉嗖嗖地问。
黎凝不说话了。
“罢了。
”眼下说这些也多余,长公主转而让孙嬷嬷以后不必煎煮裴濯的药膳。
“那我”黎凝小声试探,“我也不想喝,能不能……”
长公主拿起茶盏悠悠抿了口茶,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不行。
”
黎凝敢怒不敢言,不满地小声咕哝几句。
长公主找来黎凝就是问问早晨的情况具体如何,问完了她就让黎凝回去,连午膳都不留她用。
黎凝提醒:“娘,我可是您亲女儿。
”
长公主当然知道。
“我待会儿要与你姨母去听戏曲,你确定你要一起?”
黎凝:“您就当我没说过罢……”
黎凝曾与长公主一起去听过戏曲,咿咿呀呀的腔调虽好听,但她听不懂具体是什么词儿,每回都不知故事在讲什么,听一半就要打盹儿。
回府路上,马车一个轱辘出了毛病,马车行驶得很不稳,一颠一颠的,颠得黎凝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