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力道一松,晋舒意收回手:“先生不会以为,我连你是否真容都瞧不出来吧?我好歹曾也是晋家家主,知人观面的事情不会少做。
我虽然瞧不出先生是如何将自己打扮得这般叫人记不住,但这恰恰是问题所在。
”
是人,总要有些特征的,如此刻意的淡化,不似寻常。
“小姐果然聪敏。
”
“昨夜官府上山剿匪,至今未有消息,想必是匪众已然弃寨,”晋舒意道,“他们不会不管自己的头儿,势必会进城打探消息,所以今日城门必然戒严。
”
她稍歇一会,看青年听得专注才继续:“可我毕竟不能在戚镇久留,需得抓紧时间处理晋家的问题,所以此行亦是必行。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介女子偏偏这个时候独自出城,怕是会叫守兵关注,平白多费一番口舌,届时若叫匪徒也留意到,才是真的不妥。
”
她连说带威胁,想来任徵的人是不会叫她这般涉险的。
果然,沉默良久之后,青年终于开口:“小姐待要如何?”
“还请先生替我易容成男子模样。
”
“……”诡异的寂静,青年抬眼瞧她,极快,似乎并不想同她对视,“若小姐执意出城,还是随我一起吧。
”
“嗯?”
“大夫行医,需得出城采药,如此更说得过去,”他道,“再者说,变换性别之事,在下不擅长。
”
这次,轮到晋舒意沉默了。
“小姐打算何时出城?”
“越快越好,”她说完又想起来,“对了,还没问过先生如何称呼?”
“星纪。
”
嗯?晋舒意看他,却见他已经低头。
奇怪的名字。
不过无妨,他既是擅长易容,想必也不是一般医者,任徵为镇国侯,手底下多少也是养了幕僚的,这些人往往都只有代号,如此,也说得过去。
“好,”她展颜一笑,“有劳了。
”
戚镇牢房内,县令并参军一干人等已然审了半个时辰,奈何少女抵死不出声,僵持不下。
炭火烧得旺盛,牢头挑着通红的铁具威胁:“小丫头,劝你还是识相点,人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不想他一靠近,少女却是呸了一口哈哈笑开:“怎么,你们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