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路吗你就想走?”拙哼了几声。
的确,一时冲动跑了出来,荔却发觉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返回姜族。
若没有熟悉当地地貌的人,他也许真的无法走出北地。
而在半路,就有可能会被姒族追上,难怪姒泷如此自信他跑不远。
荔用弓箭捅了一下拙,说:“带我出去!”
“你让我带我就带啊!我不要面子的啊……”拙没好气地说,但又想起来这个异族人身上都是利器,只好闭上嘴,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
荔想了想,说:“我要回姜族。
”
“姜族?”拙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姜荔,上下打量着他:“姜族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到底惹上了谁?从采石场出去后你去了哪儿?”
姜荔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拙又问:“你惹上的人……是什么眼睛?”
荔说:“红眼。
”
拙的眼角抽搐几下,开始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叫道:“那还走什么走!跑吧、快跑吧!大麻烦,真是大麻烦!老子也要跑路了!”
据拙所说,若他们想要离开姒族南下,最好不要一直在姒族领地中盘桓,而是绕到近来与姒族有些龃龉的姬族领地中去,如此,可躲过姒族的追兵。
日夜兼程,几日之后,荔和拙便来到了姒族与姬族的边境之处。
“不能再走了……”拙抱着路边的一棵枯树,哭着说:“要累死了……也要饿死了……”一边用手抠着树皮,一边用眼睛偷瞄荔。
荔:“……”
前日,为了向山民换取食物,荔从泷给他准备好的衣物角落中,找出了一枚银白色的鳞片。
那是比白鳞更高级别的银鳞。
拙一看到,就劈手把这银鳞夺了过去,说什么也不愿花掉这枚银鳞,宁愿忍痛从自己身上拔。
而拙见到这枚银鳞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跟打了鸡血一样,发誓要跟着荔干,投入他的犯罪大业中。
只是,他时不时眼光跟刀子一样,上下刮着荔身体的每个角落,就想从荔的身上再找出其他的鳞片来。
银鳞……荔自然还是有的,只是他也不傻,不会再拿出来。
北地的风俗与姜族有些不同,在这里,鳞片对于人们似乎有特别重要的意味。
所幸除了银鳞之外,姒泷还准备了其他的白鳞,有助于掩人耳目。
道路尽头,是一座快要掩埋在风沙里的土楼。
围墙塌了一半,残破的土墙之中,还露出一些木质的横梁。
一面褐色的布帆飘扬在门外立着的木杆上,上面绘着一只似龟似鳌的生物。
离开姒族领地越远,雪越来越少,黄褐色的泥地逐渐露出,而当走入遍地金沙,那就是姬族所居的白金之地了。
“要休息。
”拙说,一副粘在树上不愿再走的模样。
荔的脸抽了抽,但没办法,拙说得对,他们风餐露宿几日,的确需要休息了。
虽然荔仍担心妹妹,离开银谷后,又有过几次心脏偶尔抽痛的经历,但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拙推开了只剩下半片的木门,才发觉,这座看起来要塌掉的土屋,居然是有人居住的。
小院里还算干净,有一个活的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