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澜抿抿唇,她一个武朝将军,难道就这般明目张胆地与前来和谈的稷元太子走在一处?
“如今和谈,两国是友非敌,云将军又有何可顾虑。
”似是猜出了云清澜心中所想,秦朝楚温声笑道,“再说在下如今这副打扮,即便与朝中大臣正面相遇,怕是也没有几人认得出来。
”
秦朝楚一身素袍没有纹饰,离得近了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衣袍被久穿揉洗后变得稀疏发旧的质地。
堂堂稷元太子竟穿得如此朴素,确也叫人意想不到。
可那周身气质总骗不了人。
云清澜顿了顿,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结,乌黑眼眸在那朴素过分的衣袍上看了一会,又道:“五皇子来朝议和,怎会没有衣服穿?”
外使访朝关乎着两国颜面,即便不是穿金戴银,那也必然都是是华袍锦带,更何况秦朝楚身为稷元太子,衣着打扮更不可失了体面。
可如今看来秦朝楚除了朝上面圣时穿的那件,好像就只有眼前这一身衣物了。
“来时路急,又遇上风雪,不慎将行囊弄丢了。
”秦朝楚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便先取质子府时的衣服将就一阵。
”
佳节夜路,风大雪急,匆匆而来,与君相见。
从秦朝楚那衣衫旧痕上,云清澜也能依稀看出秦朝楚在质子府中时过的并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
在异国他乡受尽苦楚,想到这些,云清澜抿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子,买一个吧。
”正此时,一个小贩举着一捆糖人迎着二人走了过来。
糖浆浓稠金黄,被一双粗糙又灵巧的手捏成各式各样的动物人形。
“要一个。
”
这次竟是云清澜率先开了口。
云清澜的目光在插在草捆的千奇百怪的糖人身上凝了一会,似乎还没认出来那些糖人形状,小贩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客人,看着云清澜神情迷茫,心中也就随之猜出个大概。
他在云清澜身上上下看了一圈,然后从草捆上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