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下来。
”云清澜立时出声,心中也极快地回忆起来。
休沐那日去郑老伯家中拜访,她确实答应了过几日祭拜土地仙时再去看望他们。
只不过这几日被祖父禁足在府中,再加上满心装着季家旧案,竟叫她一时忘了此事。
却不想阿尧还一直眼巴巴地惦记着。
云清澜看了眼天色,已过下昼,红彤彤的日头在天边铺陈出一片金黄,阿尧小小的身子站在略显昏暗的南院围墙下,挂着满脸委屈。
他今日应当是极为欣喜期待的。
一身灰黄的粗布衣裳被华霜洗的干干净净,脚上穿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黑布靴,膝裤工工整整地扎进靴口,就连指甲看着也是刚刚修剪过。
光是这幅模样,云清澜都能想到阿尧是如何兴奋地田埂路头张望她的身影。
可如今黑布靴被人在地上拖得沾了土,膝裤在挣扎中松出来一些,那齐整的衣裳挂在身上也皱巴巴地左扭一团,右扭一团地透出狼狈。
云清澜默不做声地上下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阿尧高高肿起的右颊上。
“他们打你了?”
云清澜眸色一凝。
“没有,是俺阿爷打的!”阿尧气哼哼地别过脸,“俺阿爷说,云将军事情忙,忘了这个也是正常,不让俺来打扰云将军。
”
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云将军若是来,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可若是不来,你也说不得一句不是。
说到这里,阿尧又委屈了几分,眼中泪花浮现:“可云将军,你是答应过我的!”
可答应过的事,怎么能不实现?
“对不起。
”云清澜唇瓣翕动两下,确然是她忘了。
祭土地是庄稼户家中顶重要的大事,他们兴致勃勃地邀请她,却被她应下又抛之脑后。
一想到阿尧郑老伯和华霜可能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她一天,云清澜就觉得局促不安,最终半蹲下身子对阿尧认真道:“是我的错。
”
阿尧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