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崖边,她确实如此对郑连桥承诺过。
云清澜顿了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后转而又道:“五皇子是不是早知抚恤之事还有内情?”
方才桌上秦朝楚那直指要害的一问,其模样分明是早知用于抚恤的钱粮对不上。
“确实知道一些。
”秦朝楚点了点头,转而又问云清澜,“不过若在下说了,云小姐就全然会信吗?”
当然不会。
云清澜抿抿唇,没有应声。
他是稷元皇子,在郑老伯家话些家常倒也罢,可若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武朝政事,入耳前云清澜必定会派人再三核查。
既如此,不问也罢。
云清澜提着纸灯走在夜后城南的街市上。
灯灭鼓歇,此刻一如彼时的岁末除夕,长街寂静无人,只有两道纤长人影踱步其中。
可那时云清澜遥望满天繁星,尚还满怀希望地想着凛冬散尽星河长明,如今却是心事重重。
秦朝楚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五皇子要往哪边?”云清澜脚步不停,低垂着眸子淡问一句。
却听秦朝楚不答反问道:“云小姐又要去找刘大人?”
云清澜眼睫闪了闪,没有应声算是默认。
户部掌管银库粮仓,她既要替郑老伯和其他将士家眷声讨抚恤,如今也只能再找上刘志。
“那云小姐此前两次登门拜访,刘大人可有给云小姐一个满意的结果?”秦朝楚又问。
自是没有。
刘志此人磨盘两圆,嘴上满口答应着会给阵亡将士家眷发放抚恤,实则又跟吕莲生萧墙一道行贪墨渎职之事,云清澜三番两次找上他,不是被他一推再推,就是被他应付了事。
可不找他,她又能怎么办?
云清澜不说话。
“云小姐既要查清抚恤,就要先弄清楚钱粮都去了何处。
”秦朝楚顿了顿,又温着嗓子开口,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