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
”赵麟禄摇摇头,“史兄血染太苍,我等当时也俱已抱了死志,可慧敏皇后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身后事不可及,如今奸佞未除,我等须得先寻一安身立命之处,再徐徐图之。
可此事说的容易,戴罪之身,又不愿离开京都,在京中不敢抛头露面,自也无处可去。
一筹莫展之际又得一善人相助,才将我等尽数送去飞仙台谋个生计。
”
“谁送你们进去的?也是他?”二十年漂泊异地,季知方竟还能跟工部的人搭上关系?
赵麟禄又摇头:“是葛老太爷。
”
葛老太爷竟也牵扯进来了,云清澜又是一愣。
葛老太爷葛仲牧,原为翰林掌院,皇室子女中除李玄珠由季鸿儒教导外,其余几个皇子都由葛仲牧行管教之责,算下来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师。
后来李玄臻登基,其又被加封太傅,一时风头无两,只不过如今却早已退隐,幽居在城西巷中。
云清澜敛下眸子想了想,据说这葛老太爷同窗时就是季鸿儒的好友,更是与季家比邻而居几十年。
当年季家十族流放,师友尽捉,葛家与其关系紧密,原本也难得幸免,不过其既是陛下亲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仗着这层身份,李玄臻就算是要流放季家十一族,那也动不得葛老太爷。
不过这葛老太爷倒也是出了名的驴脾气,当年的事朝中人人自危,对留在城中的葛家更是众说纷纭,其大怒之下辞官隐退,这才幽居城西。
可葛老太爷久居家中不问政事,又是怎么知道赵麟禄一行人越狱的?还这么巧地偏在那时出现将赵麟禄一行人全都送进了飞仙台?难道真如赵麟禄所说,单纯是个“善人”?
云清澜抿抿唇没有说话,看来赵麟禄这些人也是被蒙在鼓中,要想得知实情还是得去葛老太爷那里走一遭。
又歇了个把时辰,飞仙台几人吃饱喝足,赵麟禄看着也精神许多,暮色四合,鸦雀扑棱棱地飞过晚空,倏尔无踪,只留下一串粗嘎难听的啼叫。
崔丹辉几人在昏沉暮色里站起身,冲云清澜郑老伯几人躬身行礼,道过谢后便要回去了。
赵麟禄也紧跟着撑着身子坐起来,看模样似是要下床。
坐在一旁休息的郑老伯当即站起来:“你们这些娃儿,要去哪?”
为首的赵麟禄低声道:“多谢老伯款待,膏汤热饮,不胜感激。
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却更不敢给老伯招惹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