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视,正视。
”葛老太爷喃喃重复两遍云清澜的话,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老夫在这暗无天日的宅院里枯坐数十载,如今活得竟不如个孩子通透。
”
葛老太爷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连带着胸腔都一道颤动起来,沙哑笑声中倏尔传出一句叫人听不真切的凄凉苦叹:“葛仲牧,你糊涂啊。
”
被老管家扶着重又躺回暖椅,葛老太爷看着不远处几乎要被燃尽的白烛,声音也渐渐平稳下来:“云家小子有何不知,问老夫便是。
”
云清澜抿抿唇,沉思片刻,决定还是从赵麟禄一行人身上的事问起。
“晚辈听闻葛老太爷前些时日曾帮一群诏狱逃犯在飞仙台谋了份生计――葛老太爷可认得这些人?”
“算不上认得。
”葛老太爷微阖着眼,“故人之托。
”
故人?
云清澜沉吟片刻:“那故人,可是姓季?”
葛老太爷顿了顿:“故人名姓,老夫不便告知。
”
云清澜又问:“那您为什么帮他们?”
“因为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说这句话时葛老太爷的语气缓慢悠长,叫人听起来觉得似乎说的并不只是赵麟禄一行。
云清澜心下思量一番,试着开口道:“没有做错,您指的是???”
“季家,没有造反。
”葛老太爷接上了云清澜踟蹰在口中的后半句。
尽管心中对此早有预料,可当她真的亲耳从葛老太爷口中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怔。
季家没有谋逆,那架阁库中,百官册上,字字句句又是为了哪般?
“烦请葛老太爷解惑,”云清澜复又低头。
却听葛老太爷反问她道:“如今朝中诸臣,是如何议论季兄和当年旧事的?”
云清澜一愣,低头道:“不能提,不可说。
”
身边最亲近的大臣勾结外国谋逆,此事二十年来一直都是武昭皇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