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瓜子哪里来的?”唐干引嘎嘣嘎嘣嗑瓜子的声音听起来活像只仓鼠,秦朝楚身形顿住,扭头看他。
“郑老伯给的。
”闻言唐干引忙不迭地又从怀中抓出一把瓜子,笑嘻嘻地递到秦朝楚面前,“这几日阿尧缠着属下教他练武,郑老伯觉得属下辛苦就给装了一袋,炒过的,喷香!”
却见秦朝楚嫌弃地皱了皱眉,看都不看一眼:“吵。
”
唐干引一愣,这瓜子他都吃好几天了,殿下怎今日才觉得吵?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云清澜客房方向,随即了然地撇撇嘴。
啧啧,娇气。
云青风,老子看不起你。
“这几日城外可还安稳?”
唐干引正捏着瓜子暗自腹诽,冷不丁又被秦朝楚问到,他面上先一愣,紧接着正色应道:“都安定下来了,季大人前几日从汴州回来带了不少东西,见外面一片混乱,就先留在了城外。
因此才没来得及进城向您回禀,笛灵正在那边跟着帮忙。
”
说起这个,唐干引脸上露出钦佩:“此番殿下和季大人布置周密,如此一番,定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武朝。
”
后面三四日云清澜便一直宿在城北客栈,其间又去郑老伯处一趟送了些银钱。
有郑老伯和华霜的悉心照料,赵麟禄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听郑老伯说,赵麟禄第二日便下地了,后来就一直伏在桌边默写飞仙台账册,说是要拿着它向武帝谏言。
其间云清澜也曾去看了赵麟禄默出来的账册几眼,发现其上石材木料所耗用的资费竟与她从户部拿出来的账册上的条目还有出入。
这萧墙欺上瞒下,除了明着报给户部叫其为他遮掩的那些外,背着吕莲生还贪了不少。
云清澜也在这几日里理清了思路。
陛下既容不下季家,那季氏一门的冤案就无人敢提,如今季家在武朝早无遗民,她与其非亲非故,即便想助其昭雪,也师出无名。
可军将抚恤和难民的救济银,却都实打实地关系着百姓生计。
是以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先将户部和赵麟禄写的这两份账册呈递到陛下面前,萧墙之流在其中的贪贿如今已经动摇国根,此事陛下不会置之不理。
借此一举拿了萧墙这个毒瘤,再顺着他把吕莲生一起揪出来。
可没想到不等他们一纸诉状将萧墙参上朝堂,萧墙竟就先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