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杀人凶手怎么还先露出了副要鸣不平的样子?
百姓不知黍米之变内情,季知方自也听不到围观之人的心声,他看着李玄臻神情中的悲色,嗤笑一声,似是嘲讽:“大长公主励精图治,武朝十年清政,三十年太平无不出自她手,可她故去后你坐享二十年余荫,如今却废钱如水,坐吃山空。
”
季知方目光在吕莲生刘志一众人身上扫视一圈:“看看大长公主呕心沥血一手推筑的王朝,如今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
“放肆!”吕莲生当即暴呵,他怒气冲冲,蹬蹬蹬指着季知方上前几步,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却又突然被李玄臻抬手挡住了。
李玄臻面上悲意渐敛,他神色平淡,转眼间就又变回了那副漠然出尘的样子,淡淡看向季知方:“你算什么东西?朕与皇姐之事,还轮不到一个逆臣说长论短。
”
“算什么东西?”季知方微微挑眉,似是觉得这问题有趣,“季某不才,得大长公主青眼相待,即便最后跟季某一道流落荒山,却也依旧愿入我季家陵墓。
算起来,季某大约算是珠儿的夫婿。
”
生同衾死同穴,听起来倒也真是一对璧人,可――大长公主何时下嫁到季家了?!
季知方一石激起千层浪,更是引得飞仙台上的李玄臻勃然色变,可他却还犹觉不够,睨着李玄臻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的面色继续道:“既是珠儿夫婿,那季某便再多说一句。
”
他扯扯嘴角,勾起丝满是鄙夷的冷笑:“季某觉得,武昭皇帝方才这句皇姐,叫得――不配。
”
季知方一字一顿,口中缓缓吐出的不配两个字悠悠回荡在飞仙台上空,此刻,不论是垂首立于李玄臻身侧的朝中大臣,还是飞仙台下的一众禁军流民及街边围观的百姓,全都呆立在了原地。
这其间有的是震惊于竟有人敢指着当今圣上的鼻子骂,有的则迷惑于平圣公主和季家之间仇人变亲眷的关系。
总之,是全都没有回过神来。
“季知方,你该死。
”
鸦雀无声中,李玄臻终于动怒,他死死盯着高台下的季知方,过了片刻又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朝臣民众,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才勉强平定气息沉怒道:“当年亲事朕并未应允,如今皇姐已去,她一生清白更容不得你在此污蔑!”
紧接着话锋一转:“当年果然是你,盗走了皇姐的尸首!”
李玄珠下葬皇陵,可尸首却不翼而飞,当时内乱刚平,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