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良苦口婆心:“难道云将军的仇,就比沛南百姓的安危还重要?”
可眼下的云清澜却是半句都听不进去:“如今天下大局已定,清澜自问不负苍生,但兄长惨死,家门蒙尘,清澜有负云家,有负兄长,所以兄长之仇,清澜非报不可。
”
张平良仍不死心:“可云小姐,就当真想看着生灵涂炭?”
寂静回廊上张平良还欲再劝,可云清澜却已不再理会他,只面色冷然地自其身侧大步而过。
不远处竟又横挡着一人。
“云小姐。
”
这次是霍丞川。
看见霍丞川,云清澜先是一愣,继而又极快地反应过来:如今达腊求和,边关既无战事,霍丞川自也就回到了殷都。
“霍将军也是来劝清澜的吗?”云清澜冷声道。
霍丞川手持双刀,横身挡在云清澜面前,闻言就颇觉好笑地嗤了一声:“张将军饱读诗书,就连他都说服不了云小姐,在下没有张将军的口才,自也不会做那无用功。
”
霍丞川将双刀交叠在身前:“在下不过是来陪云小姐过两招。
”
云清澜见状,就也不再跟霍丞川废话,当即欺身而上。
霍丞川身法不俗,在军中时常也能与云青风打个不相上下,如今由他来截留云清澜,按理说战个平手绰绰有余,可此刻的云清澜打起来却是当真不要命。
她剑意凛然,出手时更全然不做防守,顾念着云清澜身上还带着伤,霍丞川出刀就更不敢太过猛烈,几十个回合下来就被云清澜那以伤换命的打法逼退到了一旁。
“达腊王不能死。
”
霍丞川靠在一侧的回廊上:“云小姐何必一定要去捅那层窗户纸?”
霍丞川话中有话,云清澜听得明白,却依旧向着赤金察的住处大步而去。
“他非死不可。
”
黑暗中云清澜冷声道。
推门而入,赤金察就正坐在屋中的一把长椅上。
见云清澜出现在门前,赤金察就当即起身笑道:“原来是云姑娘。
”
如今既知晓了云清澜与秦朝楚的关系,那再见云清澜时赤金察就已然换了副嘴脸:“云姑娘深夜来访,想来是为先前云将军在沛南枉死的事,这些时日本王在部中多方盘查,当初误杀云将军实为误会,前几日本王已将那几个擒捉云将军的叛逆千刀万剐,以祭云将军在天之灵。
”
赤金察看着云清澜,模样看起来是十二分的诚意:“还请云姑娘息怒。
”
可寂寂中云清澜却一言未应。
倏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