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们分手之后,最初的那段时间,Han状态很糟糕。
但他似乎很坚决的要回到芭蕾舞团去。
他搬了家,在布鲁克林的霍伯根租了一间新公寓,每周两次去看心理医生,并且去见了执行总监,努力做出一幅精神很好、正常而且负责任的样子。
他从前的朋友、同事、老师一开始都对他心有罅隙,他完全就是独自一个人,几乎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恢复到原来首席演员的职衔。
他从前那样的逃避过,后来却可以这样坚决的面对,要知道那比他离开之前要艰难许多,从前他身边的人从不吝惜对他的溢美之词,但在他回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尽量避开他。
虽然我知道他从来就不害怕孤独,但他能坚决的面对那一切,还是让我觉得意外。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G说了些什么吧,我没问,他也从没提起过。
”
“他就这样回到你身边了?”Ward打断她问。
“那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们都跟别人约会过,却什么结果都没有。
”Esther回答,“直到两年前,有一天,我在他的公寓里帮他填一张银行户头的表格,上面有一栏civilstatus,他突然说他一直很想结婚,很想在那上面填上married,从青春期开始就想了。
我以为那是句玩笑话,就说‘真巧啊,我也是。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那不如我们结婚吧。
’我听得出来藏在他玩笑的语气背后那些叫人伤感的东西,但我太想要他了,我答应了。
半年之后,我们就结婚了。
”
Esther走之后很久,李孜还在揣摩Han求婚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这对她来说是很难想象的事情,因为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决定要结婚的都记不得了,也完全想不起来有人向她提出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嫁给我好吗?我们结婚吧?一起过一辈子吧?……任何形式的都没有。
她和Terence只是在一起久了,遇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心有灵犀”的决定解决了这终身大事。
她发了条短信给Terence:你好像没向我求过婚。
他很快回过来:Please~~
李孜不知道这算是在“求”她呢,还是冷着脸说“拜托噢”。
他们都是很黑涩的人,从来没有太多的情感流露。
她突然觉得害怕,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结婚是不是很荒唐的决定,但很快又重新镇定下来这世上起码有五分之四的夫妇都是这样的,其中一半离了婚,还有一半总算善始善终,杂志上写的,AC尼尔森的数据,管它呢,就这样了。
那天晚上,李孜下班比较早,她妈妈和继父从乡下过来,把一只牡丹鹦鹉托付给她照顾,顺道请她和Terence吃晚饭。
李孜的继父曾是个做对华贸易的小商人,正在长岛盖一座退休之后住的房子。
李孜常在背地里说那是座土的不能再土的房子,因为从外观到内饰到布线采暖,所有的设计图纸都是她继父自己画的。
房子竣工之前,老夫妇俩暂住在当地一家小旅馆里,那里可以养狗,却不容许带鸟类入住。
饭桌上,继父喋喋不休的说,这只鹦鹉已经养了三年有余,本来是一对,母的前些日子死了,公的因此变得有些神经质。
妈妈则对女儿可以在三十岁之前结婚表现得很欣慰,那种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让李孜不由的觉得羞恼。
“女孩子还是早些结婚的好,”妈妈说,“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