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的姿态更闲适了,像是身处自己的郡王府一般随意:“表妹看着也是个伶俐人,竟摸不透萧不言是什么脾性么?潼关那一战时你甚至还没出生,怎么会觉得萧不言会介怀你的身份呢?”
他面上透出些似真似假的怜意:“看来是养大表妹的……陆氏遗兵,真的对表妹不怎么样,让表妹都不敢信人了。
”
这个人,真聪明,真可恶。
萧景姝似是被他戳中了伤心事,眼泪扑t簌簌落了下来,瘪着嘴抽咽道:“是啊,我怎么敢随意信人呢?”
不敢信老师,更不敢信萧不言。
昏黄烛光映着美人垂泪,绝佳的好风景,甚至让卫觊真心实意生出些怜爱来。
一个对他全盘托付所有秘密,又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的可人小娘子,怎么会不惹人疼呢?
不过他不需要惹人疼的人,他只需要有用的人。
卫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知道的所有有用的消息应该都被我猜完了罢,表妹?”
表妹又怎样呢,在皇室里最没有用处的就是兄弟姊妹。
知道了该知道的事,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她,布局做自己想做的,省得放她在外生出变数。
萧景姝吸了吸鼻子,拿出怀里的锦帕边拭泪边道:“可若不帮我,表哥恐怕性命有碍啊。
”
她的目光扫过卫觊碰过的茶盏、靠着的软枕,赏过的根雕,最后落回他再次沉下来的脸色上。
“表哥勿怪。
”萧景姝柔柔道,“我不喜有人随意进出我的地盘,所以设了些无伤大雅的小陷阱。
”
这是对那日宴席上给他下药的遮掩。
也是她对卫觊的进一步拿捏。
……
巫婴躺在收拾好的床铺上等萧景姝。
她刻意克制着自己竖起耳朵去听正堂里的响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