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言踏进了正堂。
墙边仍摆着那座千金难买的根雕,博古架上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也并未被拿走,只是落了一层浅浅的灰。
好似这里的主人只是出门了几日一般。
他的目光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逡巡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又来到了卧房。
房里有一张低矮的书案,堆着他以往命田柒找来的医书。
梳妆台上放了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妆奁里是成色算不上上佳却胜在灵巧的首饰。
最格格不入的是一枚粗陶的鹰哨,连系着的挂绳都没换过,还是他取下来时的模样。
萧不言突兀地想起,自己上次离开后,她不过也就写了一封信。
……昙花已败,思君甚矣。
他抵唇轻咳了两声,重新将那枚鹰哨戴回了脖子上,在银篦上找到了两根乌发。
可两根未免太少,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床榻之上。
被褥叠得并不齐整,反而卷成了圆滚滚的一条,偎了两个靠枕,依上去时应当很舒服。
而床头的软枕边上,放着一只葫芦埙。
放在这样近身的地方,可见确实喜欢。
只是个逗趣的小玩意儿罢了,有什么值得宝贝的?不过是没过过几天自在的日子,见什么都新奇,见到一朵长得奇形怪状的花都能自顾自乐上好久。
世上还有那么多她没见识过的东西呢。
心思浮动间,喉咙里血气上涌。
萧不言扶着床架,猛地呕出一口泛黑的毒血来!
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熨帖心肠的人,怎么就弃他远去了呢??
她的死讯或许是假的,可他被她抛弃了却是千真万确。
……
萧景姝的病,养得并不是很舒心。
虽说谷雨没使什么伎俩为难她,但也不多搭理她,将大面上的功夫做足后便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