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闻书玉像任何一个听到老外说中文的人一样,发出过誉的赞叹。
他紧接着又想到了一处:“所以,您其实是发得出‘刘ber’这个音的,对吧?”
“……”裴将臣面无表情。
隔壁桌的刘波儿:“……”
闻书玉一击即中,哈哈笑起来。
裴将臣也笑着,顺势握住了闻书玉的手。
闻书玉的笑声倏然一停。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交叠的手上。
裴将臣神色自若,仿佛这个动作由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做出来,再正常自然不过。
闻书玉试图抽出手,却被裴将臣牢牢握住。
“这算不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裴将臣轻声问。
闻书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论对你来说算不算,”裴将臣说,“对我来说,算。
”
闻书玉依旧不语。
“书玉,别走,好吗?”裴将臣低声恳求,那细微的、近乎呓语的话语似大提琴的低鸣,震动着闻书玉的心弦。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还喜欢我。
而我也真的很舍不得你。
”
青年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闻书玉光洁的手背。
指腹的薄茧擦出丝丝缕缕的刺麻,如春雨里疯长的蔓藤顺着手臂一路上窜,开始缠绕着这具身躯。
“我已经习惯生活里有你了,每天不看见你就不自在。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和你之间……我们的事……”
闻书玉紧闭了一下眼,用力抽出了手。
再睁开眼时,意乱情迷只是错觉,清明的目光里只有专业的冷静。
“您该动身回大使馆了,臣少。
您还需要换衣服和做造型。
不然就赶不上王宫的欢迎晚宴了。
”
裴将臣定定地看了闻书玉片刻,也将手收了回去。
柔情如潮水褪去,露出冷硬嶙峋的礁石。
空气中一丝丝还未消散殆尽的缱绻情愫,如来不及随海浪撤退的鱼,在沙滩上垂死挣扎。
裴将臣整了整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