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有平坦的水田和稀疏的树丛。
雨虽停了,云却依旧很低,在地平线处和水田融为一体,组成了一张有着大片留白的写意水墨画。
闻书玉收回了目光,提起了兴致,朝工人招手。
“我来试试!”
正如负责人说的,插秧机很容易操作。
到了第三天,闻书玉就能熟练地开着它,把一小块用来实验的田插满了秧苗。
这样,等到了正式插秧的时候,他也能跟着一起劳作。
等播种完毕,闻书玉还想从小楼铺设一条石子路通往河边,两侧种上芒果树……
正在后院里冲洗着脚上的泥,前院忽然传来了车声和狗叫。
闻书玉能从引擎声中辨识车辆。
这个引擎声恰好又是他十分熟悉的,坐过无数次的宾利Bentagar。
闻书玉匆匆走到前院,就见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从车里跳了下来。
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裴将臣。
忽略豪车和黑西装的特勤们,裴将臣就像一个刚从前线下来的普通士兵,迫不及待地赶回家,迎接他的是才从田里赶完农活回来的恋人。
裴将臣虽然面带笑容,精神却不是很好,但明显没有受伤。
心头悬着两日的大石终于放下,闻书玉微笑着迎上去,同裴将臣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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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映着天光的水田里,又多了两道修长的身影。
闻书玉和裴将臣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田坎上。
潮湿的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和身躯,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
“我们很容易就攻了进去。
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将臣嗓音低沉喑哑,像一个才长途跋涉过的旅人。
“……情报有误。
消息或许走漏了,但目标并没有打算撤离。
我们闯进医院里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正要接受麻醉。
他的女儿就躺在隔壁的手术室里……”
这个马东天,案底累累,手中血债无数,在各种情报里都以凶残冷酷的形象出现。
但那一刻,他低声下气地哀求前来抓捕他的特警:“求求你们,让我做完取肾手术就行!我女儿等着我救命啊!”
出于人道主义,裴将臣认为应该允许马东天做完手术再实施逮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