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摇头:“世上没人知道所谓的第七歌是首什么曲子,其间也不鲜有伪造假作一些出来滥竽充数者,通通被她屠了个干净,甚至死得更惨。
”他忽然止住话头,看向姜昌:“我已说成这样,你以前都不曾有过半点关于她的见闻?”
姜昌只说没有。
谢九楼暗忖着实在不该。
金袈魔尼这等人物,即便过了三百年,也不至于在整个娑婆销声匿迹,连一点过往都不曾留下。
这三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谢九楼陷入沉思,姜昌还欲再问,却被提灯拦住话头:“你后来带囡囡回家,又遭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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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昌带囡囡回府,天师看了相,连连称好,说就是这丫头没错。
便叫人带了去洗干净,又烧三张符咒化在水里,叫囡囡喝下,接着便把他自己和囡囡关在房中三日足不出户,待囡囡出来,姜昌第一眼瞧见的,是囡囡光秃秃的脑袋。
“虱子太多,天师给她剃了发。
”姜昌笑,“后来老爷说起先前长不轻和尚的事,天师沉默半日,当真就带着囡囡去了雷音道的渡厄山上,并嘱咐囡囡十六岁生辰时,叫我接回来,送到惘然河,去当笙鬘祭。
”
“笙鬘祭?”谢九楼蹙了蹙眉,“和笙鬘佛有什么关系?那不只是传说么?”
姜昌这次沉默了很久:“那不是传说。
”
他看着熟睡的囡囡:“世人只知惘然河上的吃骨翁,却不信河下未知境中的笙鬘佛。
”
天地之初,世上还没分出娑婆与永净二世,只是一片怒火悲汤。
怒火与悲汤两池,形如阴阳八卦,一线隔绝,又好似冰火相交,是极寒与极热的融汇。
如此两极相交之地,无数个由迦以来,都未曾出现过任何生灵。
直到悲汤池中的怒火团和怒火池中的悲汤团分别生出两尊莲座,座上有男女二佛,笙鬘佛为女佛,于怒火中生;能仁佛为男佛,于悲汤中生,自此世间才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