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只有鹤顶红自己知道罢了。
“说起来,我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岸的。
”谢九楼看着提灯,“怎么一醒就是在岸上了?”
鹤顶红哂道:“怎么上的?除了我俩救的还能怎么上?”
他说:“当时提灯被扯下去,你也不晓得忽从哪里冒出来,就跟着下去了。
我在岸边等了一会子,等不到人,只见楚空遥踩着水过来,同他说了,便一起下水将你们捞了上来。
放在岸上昏迷半日,不多时提灯便醒了。
我正拾柴呢,就听他又是扑通一声往水里钻,没多久逮着这个煤球团子出来,接着你便醒了。
”
提灯突然问:“你说我们只昏迷了半日?”
“是啊。
”
“没一会儿你便把我们就上来了?”
“不错。
”
谢九楼道:“看来我们在未知境的一天一夜,凡间也就半晌功夫。
”
提灯低头不言,谢九楼却瞥见这人攥在右手手心那处的衣料不知不觉被染红了一片。
遂翻过提灯手掌一看,竟是不知何时划破的一条大口子,自虎口至手掌下沿,横跨整个手心,眼下伤口处血已凝固,是划了有好一阵子了。
“这是哪里弄的?”谢九楼问着,抬眼就见提灯仍愣愣盯着自己掌心发神,一贯又是那副听什么都左耳进右耳出的神态,登时更不快活,略微厉声了些道,“那么大条口子,再深点筋都断了,竟不晓得痛的?”
这音量分外高了点,引得鹤顶红和楚空遥都噤声瞧了过来,提灯也一下回神,亦察觉他不悦,下意识坐正,顶着眼皮看谢九楼两眼,想了想,把手伸到谢九楼面前,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道:“痛。
”
谢九楼一口要发作的气又堵着了。
他恨不过,只拿鼻子出了声气,沉着脸把外袍里头干净衣裳撕了一块下来,裹成条,再细细把提灯伤口包住。
手里忙活着,嘴角能拉到地上:“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搞得什么都比一条命重要似的。
这是心里有底,总觉着有人替你操心。
我看我一走,谁还管你伤大伤小的。
”
提灯审时度势,一声不吭由着他。
囡囡眨着眼睛观察谢九楼脸色,往提灯身旁挪了挪。
眼见天就黑了下来,鹤顶红楚空遥,一个不食烟火的鸟,一个讲究干净比什么都重要,两人凑一块柴都拾不到几根能燃的来。
提灯和谢九楼到林子里抱了柴,回来鹤顶红正盘腿坐在石块上剥兔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