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又往四处指指:“这地儿咋来的?”
界差结巴了:“……咋来的?”
鹤顶红又指着提灯:“他娘送他的。
”
界差又愣住。
鹤顶红把手里不晓得谁吃了一半的糖人和糖葫芦塞给界差:“所以真正没家的人是谁?”
界差:“谁?”
鹤顶红:“你。
”
说完拍拍手走了,留界差一个人拿着满手零嘴独自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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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谢九楼装模作样几天,没撑多久,就打算骑驴下坡跟提灯讲条件。
哪晓得还没来得及开口,提灯又不见了。
提灯不见的第一个时辰,谢九楼稳着不动。
提灯不见的第二个时辰,谢九楼开始到处转悠。
提灯不见的第三个时辰,谢九楼已经找完了整个无界处。
提灯不见的第四个时辰,谢九楼在发疯。
他把提灯留在家中那盏琉璃灯拿出来,想尽办法点燃,点不燃,又搜罗到一切提灯留在家里的物件,捧在手里满屋子徘徊,翻来覆去地看自个儿也不知道做这些举动的下一步是什么,只脑中已被闪过的一百零八种提灯消失的可能搅成了浆糊。
正当谢九楼急得耳边嗡嗡响时,门外界差一声欲喊不喊的呼唤传到房里:“九、九殿?”
有任何一点儿外来的未知打破此时的绝望都是好的。
谢九楼抓着根救命稻草般开门冲出去,才一转眼,就见着月洞门下一身乌糟、快认不出本来面目的那个人。
鹤顶红一早去外头给提灯拿回来的新料子做的衣裳,眼下从领口到下摆全被滚得一身灰泥,干一片湿一片就不说了,提灯脸上更找不到一处白净的地儿,像才去下过煤窑似的,就差查看嘴巴里头是不是也跟着一块儿黑了。
谢九楼先是怔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