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盈桦的声音。
叶霁雨的身体动不了。
目视牛铁花放下手帕离开她不知去了何处,但应该不远,因为她能清晰听见两人的谈话。
“你怎么了?”
“我家长辈把我卖与乡绅儿子做冥婚,我不想被活活烧死,趁马夫瞌睡逃了出来…”
“你先别哭,送亲的人在哪?”
“……离这里只有一两百步。
”
她感觉有人站在她身边。
牛铁花说:“这里有个女人刚死,姑娘把婚服脱下来,再给她磕几个头表达谢意。
”
“什么意思?”
叶霁雨也想问。
“死人当然要配死人才合适,说不定还是一段佳缘呢。
”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两人为她换上婚服,牛铁花背着她走在荒郊野岭的小路上,前面是杨盈桦在带路。
到了地方两人合力将她放进马车,体贴地为她盖上盖头。
“谢谢尸体姐姐。
”杨盈桦在她脚边磕头。
牛铁花问道:“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正纠结呢…”
“你跟我回家吧,我住在桃源,你的家人找不到你。
”
“…你真的愿意收留我吗?”
“真的。
”
能不能不要在尸体面前谈情说爱啊!
她忽觉鼻孔好痒,张嘴打了个喷嚏后灵魂弹了出来。
她飘在空中,看见两人手牵手往远处走去。
她想跟着,扭动魂魄状的身体想走,又被一股巨力往前吸。
再睁眼,她坐在窗台。
“小伙伴变成了绿植~”
身穿粗布麻衣的杨盈桦向她走来,拿起窗台上的水壶为她浇水。
可她是人类啊,半壶水下去她被呛得连连咳嗽,感觉自己像水宝宝般吸水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