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带着哭腔,过长的头发挡住双眼,她瞧不见他的神色。
只觉得他那张脸,很好看。
“你是画室模特吗?”
他怯生生地点头,手中的领带被她抢了去。
“我帮你系领带,有一个能挡住血渍的办法。
”她微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打了一个工整的领带结,又松了松遮住血渍。
“好了。
”
“还有头纱……”
他的耳根红了,拿起洗手台上的白色头纱,长长的头纱从手中一直垂到地板,碰到她的高跟鞋跟。
她放下刚拿起的口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头纱,轻抚过边缘的蕾丝花纹。
她将头纱慢慢卷起,直至卷到尾端,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他的手冷到发青,冻到发抖。
她说:“那放手啊。
”
那双手松开,她接住头纱,将单肩包收好链条放在台上。
“低头。
”她说。
她踮起脚尖替他盖好头纱,头顶的头纱倾泻而下,将两人笼罩其中。
她望向那张惨白的脸,唯一的血色竟是鼻尖未尽的血渍。
拿起洗手台上的捧花,她伸进白纱中递给他。
“拿好。
”
“好……”
“大小姐,车准备好了。
”
她猛地掀开头纱,尴尬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冲门口的司机说道:“你去把车开到门口,我一会就来。
”
她关上洗手间的门,简单涂了涂口红后,提上包准备出门,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视线再次聚焦到他正戴着的耳钉。
隔了一层头纱,她看见那朵金色蝴蝶。
*
叶霁雨从睡梦中惊醒,她又梦见了很恶心很奇怪的东西,正想回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出了虚汗,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坐在床上沉思,扫过房间,看见自己挂在屏风上的外袍。
多少次渴望一醒来能回到现实世界,每次睁眼却只能感受到绝望。
她倒头又睡过去
再次有意识时,她感受到某人温热的指尖,划过睫毛鼻尖,触摸柔软的嘴唇,又戳了戳她的脸颊肉。
睁开双眼,她看见江玄慌忙收回手。
“娘子醒了……”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