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层雪。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在雪地里卖围巾的少年。
黎君拉上窗帘，彻底隔绝了窗外那道固执的身影。
他想站，就让他站到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偶尔有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凌晨三点，她起来上厕所霍司寒还站在那里，肩头、发梢全覆了一层厚厚的雪，像个被遗弃的雪人。
黎君拉紧窗帘。
第二天清晨，黎君推开门，差点踩到一团黑影。
霍司寒蜷缩在她公寓门口，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被雪浸透的西装，嘴唇冻得发青。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君君……”他嗓音嘶哑，撑着墙想站起来，却因为腿麻踉跄了一下。
黎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霍总，你这是要演苦肉计？”
霍司寒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盒，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你……你胃不好，早餐要吃热的。
”
保温盒里是她曾经最爱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
黎君看都没看，抬手打翻。
“哗啦”
小笼包滚落一地，霍司寒的手僵在半空。
“装什么深情？”黎君，“当年我流产住院，你陪白莉莉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胃不好？”
霍司寒脸色惨白，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缓缓蹲下去，徒手去捡地上的小笼包，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再去给你买。
”
黎君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笑。
“霍司寒！”她一把拽起他的衣领，“你当年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狠劲呢？现在装什么可怜？”
霍司寒任由她拽着，眼神黯淡：“……因为我活该。
”
黎君猛地松开他，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