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像漂泊无依的浮萍一样了。
”
梁芳荣低头说是,心中又悲伤起来。
沈含玉垂眸叠起帕子,安平侯府,她又回来了。
记起上一世安平侯府将她许给广宁伯做妾,广宁伯正妻凶悍,与沈含玉一同进门的还有一人,但广宁伯时常宿在她这边。
表面宠爱,实则捧杀,让那正妻将矛头尽数对准自己,好叫他真正的心上人置身事外,可恨临死才知真相,时也命也。
沈含玉死时,不过二十有三,整个人身上没一块好肉,是被活生生磋磨死的。
安平侯府上上下下皆知广宁伯府后宅水深火热,包括梁芳荣,沈含玉当时知晓广宁伯正妻凶悍不愿嫁,夜奔而逃,却被骨肉至亲的阿娘出卖,让侯府把她抓了回来。
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沈含玉说要透透气,于是走出船舱。
她将那方帕子随手一撇,扔进了海里,让它随着海水飘走了。
安平侯府于她来说无疑是豺狼虎豹之穴,那些个夫人公子姑娘都不是好伺候的,但沈含玉也不是上一世只会伏低做小的沈含玉了。
船只在夕阳西下时靠岸,沈含玉同丫鬟搀扶着梁芳荣下了船,安平侯府的主事宋嬷嬷带着一干人等她们。
看到两人出现在码头,宋嬷嬷一甩帕子,笑着迎上来:“可算是到了,老祖宗在家里都念叨一天了,我出来时正在备膳,等到夫人姑娘回去,正好能吃上热乎的。
”
宋嬷嬷扭头瞥见沈含玉,眼睛也是亮了一下。
“这就是表姑娘吧,生的像是神妃仙子。
”
沈含玉微微福身:“宋嬷嬷谬赞了,妙仪蒲柳之姿,担不得这样的话。
”
梁芳荣看见宋嬷嬷,一颗吊起的心才放松下来,“那就赶紧去吧,天要黑了。
”
一行人匆匆上了牛车,沈含玉坐在里面,微微撩起车帘,正好看到宋嬷嬷侧首与车夫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