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楹
段非说他请客,于是四个人在附近商场的连锁面馆吃面。
大少爷请客,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在冷气侵袭的天气里,吃一碗带热汤的面,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
嗦完最后一口面,时见微舔了舔唇,满足地喟叹一声。
严慎伸手在长桌边缘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递给她。
魏语晴瞥见他们俩之间极其自然的动作,表情揶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弧度。
转头要和身边的人八卦,突然意识到身边是段非,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埋头喝汤。
吃完饭准备散了,魏语晴接到市局的电话,说有一个自称是胡雨珊外公的人在接待室,那老爷子说的方言她听不懂,问魏组长什么时候回去。
案发当天就尝试联系了胡雨珊的家人,但只有年迈的老爷子,在电话里的沟通也并不顺畅,以为对方不会来,没想到还是来了。
“芦海人,我们市局有谁是芦海的吗?”魏语晴朝外面走,看着手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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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想了想:“去年那个……哦,调走了。
”
“我会芦海方言,坐我的车回市局吧。
”
严慎跟在时见微身后,走在最后面,推开玻璃门,恰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时见微回头看他,有些诧异:“你不是桐江人吗?”
严慎垂眼,笑:“我是啊。
”
“那你还会芦海方言啊,这么厉害,芦海方言好难懂的。
”
“不巧,我母亲是芦海人。
”
哦……
时见微点点头,这样啊。
钻进车子副驾,低头扣安全带,她反应过来。
好像一不小心又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的
璍
事,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
就当是她损失桐江大学这枚棋子的补偿吧。
到了市局,在接待室见到胡雨珊的外公。
老人家坐在椅子上,眉眼沧桑,饱经风霜,很是质朴。
他布满皱纹粗糙的手握着纸杯,杯里的水从热变凉,他也没有喝,安静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时钟。
秒针在不停地转动,滴答滴答,仿佛生命的倒计时。
看到有人来了,他缓缓转头,苍老的眼眸蓄满了泪,作势要起身。
严慎长腿一跨,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安抚着拍了拍:“不用起来,您坐。
”
“警官,我们囡囡在哪啊,我能见见她吗?”
老人家声音哽咽,说着难懂的芦海方言。
严慎顺势蹲下,忽略当下解释他不是警察这件小事,握住老人家的手,耐心地用方言回答他。
不知道是不是芦海方言本身的柔软,他说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