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
身姿舒展,十分自在。
审讯中断了,房间里没有别人。
周遭很安静,除了桌上的台灯,一点也不透光,更不透风。
压抑的环境很搞嫌犯心态,但对他而言,太小儿科。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磨着指甲。
嘴角破了口,下巴还挂着血渍,衣服很脏,沾到了不少灰尘,还有血迹。
他的神色没有半分紧张不安,或者忏悔,跟在自己家一样。
门再度被推开,严慎走进来,身后跟着汪组长和二组的小彭。
小彭把椅子拉正,让严慎坐,严慎摇头。
“九顶山案子案发的时候你才十岁。
”汪组长看着杨至易开口,“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案子的?”
杨至易头也没抬:“十岁啊。
”
他语气随意得很,像是寻常聊天。
汪组长:“为什么谋害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杨至易垂着眼眸,散漫地吹了吹指甲:“有趣。
”
“我看你是有病。
”汪组长没忍住骂了一句,清清嗓子,皱眉问,“你和九顶山案子的犯人是什么关系?”
杨至易:“没关系。
”
严慎靠在单向玻璃,双臂交叠,抬眼,直勾勾看着他:“你崇拜他?”
冷脸加上下三白眼,周身散发着盖不住的戾气。
杨至易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听见这话,他也只是视线微微顿了两秒,勾唇轻笑:“一般。
”
严慎盯着他,眼色沉下来:“头抬起来和我说话。
”
他低沉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情绪,像是被清冷月色包裹,夹着的穿透薄云的寒风。
他们之间隔着几米距离,中央是冷白刺眼的光。
杨至易先是挑眼,眼尾上扬,视线向上,遥遥一眼看向严慎。
说实在的,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行凶的证据,不管是物证、DNA比对,还是昨晚仓促暴露的半张脸,他压根没想过狡辩什么。
他很坦然,坦然的不得了,他就是凶手,那些人就是他杀的,怎么了?
倒是他们,打断他的时间算法,打乱他的计划,可惜了,他这项仪式还是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