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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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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清楚一点,彼此最好“不认识”。

     否则他与江母曾在薛家的那些陈年旧事,若被有心之人翻出来捅到帝王面前,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

     于是压下心底波涛汹涌,薛窈夭佯作初次见面般弯唇一笑,“问三殿下安好。

    ” 这年十六岁的少女,颜如春花,明眸流盼,摇着团扇走路时,身后都似有烟霞环绕。

     江揽州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擦着她的肩膀没入夜色。

     傅廷渊见状不明所以,但还是第一时间宽慰说,“三弟自幼流落在外,想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难免性子怪癖些,窈窈别往心里去。

    ” 回忆将人思绪拉扯,仿佛拽入梦里穿行。

     薛窈夭眼前渐渐浮现一张脸。

     傅廷渊的脸。

     长眉薄唇,华袍玉冠,身形修长,清隽如鹤,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便能令周遭一切相形见绌。

     相比之下,江揽州像毒蛇、利刃。

    分明尚未吐露獠牙,却已然令人深感压迫到喘不过气。

     “那他先前……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问的,同样也是薛窈夭的困惑。

     先前原野上那场铁骑风波,江揽州什么意思? 若是恶意,凭他如今的权势地位,无论是要羞辱她还是报复薛家,都易如反掌到堪比大象碾死蝼蚁。

     而若是善意,薛窈夭并没感受到任何善意。

     猜到老人家在忧惧什么,少女缩着腿,拧干裤腿上污脏泥水,又将役差那里要来的雨伞抵在前方,将老太太整个儿罩住。

     嘴上宽慰说:“祖母安心,好歹……好歹孙女也曾和东宫有些交情,想必殿下会派人护着我们,说不定他的人已经行在路上,又或在前方哪个驿站等着我们呢。

    ” 言下之意,不怕有人在流放途中落井下石。

     话是这么说,薛窈夭心里却没底。

     老太太浑身滚烫,又裹着濡湿的衣物。

     能撑到现在还意识清明,显然已是极限了。

     她忽然一阵剧烈咳嗽,浑浊的双眼流下泪水,“半截身子快入土了,老婆子如今才知天家寡恩,帝王无情,而东宫那位……若是靠得住,你祖父、薛家男丁,分明是被奸人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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