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笑意。
尤其面对傅廷渊时,她说话声音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那副嘴脸实在刺眼,那个六岁的孩童拉拉他衣袖,说往后不想再见到她了。
于是他主动请缨,远走北境。
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跪在自己脚下,如他幼时那般遍遍哀求。
她再也不会趾高气扬。
更不会看他时目中带着恨与鄙夷。
可畅快之余,先前淡淡酒意中,她袖衫留下的触感还残留在指节上。
唇舌猝然探入他口中时,她腰肢在他掌中渐软,那滋味难以形容。
如有实质的,江揽州诡异地感觉自己被什么爽到了,连脊椎都在隐隐发麻。
偏偏眼前闪过的是她曾在京郊猎场的半山亭子里,跨坐在傅廷渊腿上,被吻得满面潮红,口中发出某种呻|吟。
自那时起,他对她的厌恶更加如有实质。
恨屋及乌,连傅廷渊也变得面目可憎。
此时此刻。
殿外风吹树冠,夏蝉于枝头聒噪,时而齐鸣,时而停歇。
她衣襟散出来的清淡气息,混着窗外灌进来的不知名花香,余韵在他鼻间逗留,莫名地惹人烦乱。
在她眼里,他阿娘是为攀附荣华的狐媚子,他是小野种。
他们母子十恶不赦,出现在薛家便是罪孽。
那她如今的勾引,又算什么?
真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么。
...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辛嬷嬷终于带着李医师等人返回。
“殿下?”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交给你了,有劳嬷嬷。
”
作为樾庭管事,辛嬷嬷当然有求必应。
但见江揽州转身离开,背影孤湛,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恕老奴冒昧,这位姑娘是……?”
知人身份,才能更好的慎重对待。
江揽州脚下一顿,没有回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凉薄疏冷,“待人醒后,嬷嬷自己问她。
”
辛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奴定会好生照料姑娘。
”
待男人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辛嬷嬷回过头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