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寅点头示意可以了,薛窈夭这才起身。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亭檐,照见她额头盈满的细密汗珠。
恰在这时,“嘶”地一声,少女飞快缩了下手。
“怎么了?”
阿寅最先反应过来,“可是烫着哪里了?”
眼看少女指尖雪嫩,做事又极为生涩,阿寅猜到她从前一定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一类,于是主动提议,“要不姑娘去一旁歇着,让奴婢来吧?”
“没事。
”
少女摇摇头:“一点小意外,没关系啦。
”
江揽州什么心态,不难理解。
幼时他在薛家遭受了太多磋磨,譬如被管家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譬如匍匐跪地,被她的仆童们轮流当做马骑。
彼时同样年幼的小郡主,隐隐觉得这样不对,不好。
但仇怨已经结下了,小郡主自然也拉不下脸去为他解围,或说上半分好话。
而那些仆童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欺辱江揽州,无非是她这个薛家大小姐,薛老国公捧在掌心里的宝贝疙瘩,带头不待见“小野种”。
片刻后。
拂去额间汗水,薛窈夭又一次将一盏热茶递到江揽州面前,而后微微弓着身子,语气恭恭敬敬,重复之前说过不止一次的话:“殿下,请您用茶。
”
男人指节修长,骨骼明晰,指腹在茶盏边缘摩挲了两下。
这回他说:“味道太浓了,换。
”
“......”
怎么办。
当然是又一次收回茶盏,转身回到小火炉旁,重复之前的全部流程。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渐渐是真看不懂了。
...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
又过两刻钟,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