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却实打实就坐在眼前。
且北境王此前携战功受封王爵,圣人已将北境九州作为封地划给了他。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许是头一回面对如此巨大的双重压力,张文德还是止不住战战兢兢:“下官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小儿,实在是不敢轻易得……”
“无妨。
”
打断他,江揽州轻轻扯了下唇角。
“张大人若是为难,大可奏书一封上告朝廷,就说东宫太子私底下派亲卫抵达幽州,与罪臣女眷来往勾结,还逼迫你周旋其间。
”
“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请张大人带个路,本王亲自去会会那十二东宫亲卫。
”
“但若张大人觉得不妥,人本王依旧带走,那十二亲卫你自己应付,嗯?”
。
晨昏交替,日月追逐。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
许是真的公务太忙,整整三日下来,薛窈夭没在府上任何地方见到过江揽州。
辛嬷嬷给出的答复是:“不知道呢,许是殿下又在忙什么重要事情吧。
”
这其实不算什么,以往边城跟北狄战火未歇时,殿下和萧夙玄伦、以及穆川穆言他们几个月瞧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但于薛窈夭来说。
见不着人就意味着她想做点什么也无济于事,尤其薛家人目前暂无消息,她心下焦虑严重时,几乎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樾庭一干丫鬟婢女依旧待她恭恭敬敬,尤其心思细腻的辛嬷嬷,见她总是盯着某个地方出神很久,又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为能让她开心一点,辛嬷嬷特地派人在院中扎了秋千架子,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殿中也每日都更换鲜花,甚至请了央都的戏班子来。
这日午后。
又一次看到府上小厮们忙前忙后,在往樾庭内院的东厢房里搬东西,薛窈夭忍不住问:“那个房间是有谁要住进去吗?”
辛嬷嬷讶异:“自姑娘您来到府上,殿下便一直歇在书房,这东厢房自然是殿下往后自己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