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也不再是他们先前说的什么“东宫”、“太子殿下”云云。
他问她:“想留下吗?”
这个问题出人意料,薛窈夭愣了一下:“真的……可以留下?”
“你想的话,就留一晚。
”
“那殿下呢?”
片刻静默,仗着天黑视物不清,孩子们也都瞧不真切,江揽州就这样抱着她,忽地将额头抵近,漆黑眼眸近在咫尺、并和她对视时,眼底仿佛凝成了一汪吸人的暗渊。
接着他以自己的鼻尖,在她鼻尖上轻轻蹭了一下,“想我留下吗。
”
这句话他是压着嗓子用气息说的。
和她的呼吸若有似无地缠在一起。
太亲昵也太暧昧了,薛窈夭几乎有些怔然住了。
在他挺拔的鼻梁蹭得更近之前,她仓皇别开脸道:“想的!”
怕孩子们听见,她这声“想的”也轻得似风,堪比夜色撩人。
江揽州:“所以呢,姑父不在东宫,不是太子,那他在何处?叫什么?嗯?”
“……”
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来了,也都听到了吗。
偏偏还要明知故问。
薛窈夭有些羞赧地瞪他一眼,而后同样趁着暮色黑透,学他方才那样子,以鼻尖在他喉结上轻轻蹭了一下。
明显可感的,江揽州呼吸一滞。
她再次压着声音:“既已为人姑父,克制一点好吗,别带坏他们。
”
江揽州:。
风撩裙裾,夜影簌簌。
他们于暮色中彼此凝视,眼中都似有暗火灼烧,烧在最隐秘的地方,就好像真的……夫妻一样。
不可思议也虚妄极了。
。
夜晚有种冷峻深沉的美。
比起北境王府,城西庄子依山傍水,加之地处郊外,比其他地方更为清净。
饭后亥时,薛窈夭无所事事,就那么静静躺在树下纳凉,望着天幕月明星稀,听着耳边孩子们奔走嬉闹,觉得时光都好似慢了下来。
已经很久了,以为那种安宁踏实之感再也不会回来了,此刻拥着怀里的猫,薛窈夭却恍觉人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