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要沉冤昭雪?不可能的事。
“王妃想洗掉戴罪之身,与其惦记东宫为薛家翻案,何不赌上一把。
”
“赌你夫君来日登基,朝代更迭。
”
“届时想做一切,岂非易如反掌?”
许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将夺嫡篡位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薛窈夭怔了好久。
二人自幼生长环境不同,显然对权力*的认知大相径庭。
即便恨死了皇权,她内心深处也残存敬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就像傅廷渊一样,他们首先想到的都是将错误掰正,而非去推翻那个犯错之人。
江揽州却似野草,自幼野蛮生长,享受皇权带来的权力荣耀,骨子里却对皇权并无半分敬畏。
至于爹?
显然的,他没把那皇帝爹放在眼里。
这晚发生的事,出现的人,得知的真相、信息,无疑件件冲击心神。
少女翕张着唇,太多话想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出口仅有一句:“……那将来,若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你会杀了……傅廷渊吗。
”
“当然。
”
“先杀林泽栖,让王妃提前适应一下,如何?”
“又或者,想听他近况吗。
”
“什么?”
垂着眼睫,将所有情绪压覆其中,江揽州摩挲着茶盏的盏沿,语气依旧很淡:“傅廷渊订婚了,在京郊行宫,新的太子妃,吏部尚书之女,孙影汐。
”
“他拜托本王,好好照拂你。
”
“不如王妃再书一封,亲口告知他,本王是如何照拂的你?”
话音刚落。
恰逢外头吁地一声,马车抵达北境王府。
男人再次撩眼看她,少女依旧缩在车榻的最角落,全程避他如洪水猛兽,那被他养得日渐丰腴的胸口,也在止不住地起起伏伏,显然心绪不稳。
“很难接受是吗,曾经的情郎有了新欢。
”
又或者,新欢孙影汐,乃是她从前在京时的好姐妹。
“要不要现在做。
爱,放松一下?”
伴随这句话,马车停定。
他的王妃却似身后有猛兽在追,看也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