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京郊,皇家秋猎。
满山的枫叶灿灿,美得如火如荼。
宁钊郡主穿着漂亮裙子,带着她的辰璃宝欢,坐在小马扎上,于夕阳下支着下颌,在天池湖畔的栈道台上举杆钓鱼。
期间有位一直仰慕傅廷渊的贵女,“不慎”跌入湖中,恰逢世家儿郎们从猎场出来,恰好经过那处枫林栈道台,那贵女便大喊太子殿下救命。
为免肢体接触,但又不能见死不救,傅廷渊最终用鱼竿将那贵女拉了起来,出水之后,那贵女却是心有不甘,转头又指着薛窈夭,说自己是被宁钊郡主恶意推下去的。
彼时江揽州也在。
他抱臂靠在栈道栏杆上,冷眼旁观,等看好戏。
却不想少女听罢指摘后没哭没闹,二话不说就伸出双手,当着一众世家子的面,竟真将那贵女一把推下了湖。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少女拍拍手笑眯眯说:“好啦,这下是真推她了,不是被诬赖啦!”
她不为自己解释辩驳,而是选择将“罪名”坐实。
傅廷渊见状没有半分责备,反而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将手中鱼竿递了出去。
这样一只小霸王,显然早被人宠得无法无天。
所谓娇纵跋扈的名声,也大都是这么来的。
却也因为那份鲜活生动,她耀眼得近乎炫目。
而今她家破人亡,身后无依。
此时此刻。
更满心满眼都是恐惧。
江揽州曾厌恶那份被傅廷渊宠出来的“嚣张跋扈”。
且不想与傅廷渊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当她真的怕自己怕到这个地步,
应该感到快意的。
却不想。
疼。
丝丝缕缕,有如牵丝的藤蔓搅入心口,拉扯出如有实质的细碎疼痛。
内心更好像分裂出两个人,一个想要被她抚慰,也想她愉悦,大不了做到她唤他夫君求饶为止;一个在坚守底线,以及内心深处那个幽暗自我。
“没什么话要说吗,王妃。
”
甫一开口,依旧是低磁干净的声线,清悦好听到拨人心弦,偏又隐蕴凉意,并不比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受多少。
少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