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此番从湑州抽身前往北境,还能为谁呢?
太子妃。
四十余亲兵快骑疾驰,马蹄飒踏扬起雪沫飞溅。
视线掠过远方苍茫原野,傅廷渊一袭大氅在风中猎猎,面上并无任何郁色,眉宇却被霜雪浸染。
心下唯一挂念的,他的窈窈。
这年的木雕娃娃,他依旧亲手雕了。
从前她每年收到都会很高兴。
想起曾经收到的那封密函,上书【兄,嫂恋吾矣,吾甚烦恼。
】
【兄若不信,可亲临北境验之。
】
傅廷渊清楚这并非邀请,等待他的多半是场鸿门宴。
这一路北上未遇任何阻碍即是最好证明。
“辛苦大家了。
”
稍稍放慢速度,傅廷渊语气温和。
却自有一派不容置喙的威严气度。
“半个时辰,用膳后歇息片刻,更换马匹继续北上,不去幽州,去央都王城。
”
第54章各有所伤,无一幸免
十一月的北境央都,无疑是极致寒冷的。
雪覆琉璃瓦,檐下挂着条条冰柱,风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子切割皮肤。
但这份冷,很快被地龙蒸腾的热气缕缕驱散,鎏金铜盆里炭火燃烧,更是将整座殿宇烘得温暖如春。
以致于衣物离开身子,人也不觉得冷。
只能感受到墨玉扳指从大腿划过时的冰凉战栗,和皮肤被柔软被褥挤压,深陷,包裹时的感觉。
里头热了。
外头廊庑的积雪和檐下的冰棱子也跟着融化,化开的雪水又沿着檐沟淌落,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直至汇成连绵不断的细小涓流。
薛窈夭眼尾泛潮,捕捉这一幕的同时,视线透过不断晃动的芙蓉月纱,还隐约看到窗前有喜暖的鸟儿停歇下来,正伸着爪子梳理身上斑斓羽毛。
她很想去辨认那羽毛共有几种颜色……
可是做不到。
感官被掠过的后果,就是整个人思维混沌,头脑也好像渐渐归于空白,只记得自己先前明明很生气。
气得拳打脚踢却挣扎不了,被江揽州一路扛回了樾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