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云黛双颊染红,比涂了胭脂还要娇艳,局促的扯了扯身上那条鹦鹉刺绣裙腰的石榴红裙,轻声道,“这是夫人给我准备的。
”
谢仲宣和谢叔南连声赞起乔氏的好眼光。
谢伯缙看了眼比海棠花还要娇艳的小姑娘,再看团团围住着她目光热忱的两位弟弟,眉心微皱,出声道,“时辰不早了,都上车坐好,准备进城。
”
他一发令,剩下几人也不敢多耽误,忙上了车。
谢叔南还想往云黛的马车里跑,被谢伯缙一把揪住后颈拎了下来。
他还犹自不服,嚷道,“我与云妹妹说说话,怎不能坐一辆车了?又不是没一起坐过。
”
谢伯缙面不改色,“长安不比陇西,礼仪规矩严,你自己又不是没有马车,要说话等到了王府自由着你说。
”
谢叔南还想再说,谢伯缙黑眸一眯,“三郎。
”
这下谢叔南立马噤声,朝马车里说了声“云妹妹我先走了”,麻溜地回到了他自个儿的马车。
谢伯缙骑在马上,垂眼看向那辆宝蓝色车帘的马车,沉声道,“估摸一个时辰便进城了,姑母很和气,你莫要紧张。
”
马车里静了静,须臾,传来轻柔的声音,“多谢大哥哥提醒。
”
谢伯缙拉着马鞍吁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前头去了。
***
古诗有云: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云黛原以为肃州作为陇西的首府已是恢弘壮丽,直至马车行至长安城正南方的明德门,那高大的城墙用厚实的黄土夯成,外饰层层叠叠的灰色砖石,坚实高昂得仿佛一眼望不到头,四角檐牙高啄,在明媚的秋日阳光下威风凛凛得叫人心生敬仰。
她偷偷从车帘里往外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仰得酸疼,等到达城门过关处,忙将帘子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后颈。
过关处的守卫一看到谢伯缙的文书,态度登时变得十分恭敬,高效率检查过后,毕恭毕敬地放行了。
车队才过城门,云黛就听到马车外传来琥珀的实时禀报,“好似是王府来人接应了,其中那位年轻的郎君,看装束应当是小郡王。
”
云黛靠在隐囊上低低的应了声,这小郡王应当便是端王妃的长子裴君浩了。
郑嬷嬷与她说过,这位郡王爷与谢仲宣同年生人,今年十八,与御史大夫家的幺女定了亲,性情忠厚和善,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酷似其父端王。
估计前头的谢伯缙与那小郡王寒暄了两句,马车没多久便继续朝前走,外头琥珀也跟着道,“姑娘,我们现下往城内去了,端王府在的崇仁坊还远着,要走大半个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