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还想说两句场面话时,下首的谢伯缙又道,“只是有件事,还请陛下听微臣一言。
”
盛安帝挑眉,这小子是以退为进?不过也好,这要这件事囫囵过去,给他些补偿也未尝不可。
他放松的往椅背一靠,伸手执起茶盏,慢悠悠道,“爱卿有事便说。
”
谢伯缙道,“微臣请陛下加派人手保护三皇子回京。
微臣遇上刺客尚有几分自保之力,可三皇子并无拳脚傍身,此次从北庭回京,路途遥远,关卡众多,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下手……陛下,纵然三皇子多年前以下犯上,可他到底是您的亲骨肉,还请陛下顾念几分父子之情。
”
盛安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谢伯缙所求竟是为了三皇子。
望着下首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那刚毅的眉宇间一片澄明,倒叫他恍然记起自己刚登基时,谢垣那木头在他跟前起誓,说会替他守好西北,保大渊江山万年。
谢家,势大,却也的确是忠心。
盛安帝面露怅惘,再想到三年未见的三皇子裴青玄,那孩子虽内敛不讨喜,但在外头吃了三年苦,也足够了。
就像这谢伯缙说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他宠爱丽妃与魏家是一回事,但他们若把手伸得太长,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爱卿这份忠心,朕知道了。
”盛安帝和煦地抬了下手,“爱卿起来吧。
”
谢伯缙起身,盛安帝又和颜悦色的嘉勉一番,另赏赐了黄金百两及一堆补品。
朱雀门仿佛一道壁垒,往里一步是威严森然的皇宫大内,往外一步是热闹繁华的市井街道。
当耳畔传来小贩们富有韵律的吆喝声,谢伯缙脸上的沉郁也散了几分,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宝蓝色车帘一角,外头喧闹而烟火气的街景映入眼帘。
他本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但看到街边卖糖画的摊子时,目光不自觉停顿两息。
须臾,他朝车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