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室内阒寂,一盏灯都没有点?燃,只有窗牖外?照出了柔柔月色。
因他时常会歇在此处,榻上用的被褥床罩皆是最好的,玄色绸缎鹅绒被褥,柔软又?轻薄得如飞絮。
躺在上方的人女子睡着双腮泛红,卷翘的眼睫扫下,哪怕是在梦中,唇也微抿着。
他倾身看了良久,见她迟迟不醒,淡然?地收回视线。
折身往外?洗漱一番,然?后再抬腿上榻将人抱在怀中。
她似是熟睡得厉害,这些动静都没有将她闹醒。
“骗子奴婢。
”他咬住她的耳廓,气若蚊蚋地呢喃。
怀中的人身躯轻颤,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他咬了一会儿便将人松开,脸埋进她的脖颈,嗅着满鼻的花露暗香闭上眼。
月色朦胧,从窗牖洒落在脚踏上,两双鞋履整齐摆放在一道,榻上的两人交颈而?眠。
过了良久,师知苧睁开眼,脸上并无睡意?,眉微颦起,心思下沉。
她还以为?他知晓顾晨之?来找自己,又?会如之?前一般发疯,这次情绪倒还稳定。
是因为?她白日将顾晨之?赶走了吗?
躺着想?了甚久,师知苧还是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疲倦的将眼闭上。
翌日。
她睁开眼,身边的男人依旧早已经离去了,好似昨夜根本?就没有来过般。
揽月楼的杂事属实没有,昨日将那些书画字画都晒了,今日便又?没有事儿了。
她便行去以前住的院子,恰好碰上柔儿在院中。
前不久柔儿不小心脚摔了,现在正在休养中。
甫一见她走来,欢喜的将她招来:“你今儿个怎的有空来这里了?”
师知苧端过一旁的木杌,坐在她的身边,道:“过来看看你。
”
“你倒是有心了。
”柔儿笑了笑,“哎,对了你最近与?赵统领如何了?有打算何时成亲?”
师知苧摇摇头道:“还不急。
”
“还不急?”柔儿眼神颇有几分挑剔的上下觑她:“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吧,二?十出头的姑娘不少都已经嫁人了,你这跟赵统领的时间也不短了,该成亲了,和男人不清不楚地待在一起越久,便越容易出事,你该早些将人攥在手?中,不让人跑了,身子也丢了,看你到?时候上何处哭去。
”
这些话倒是诚心诚意?,若她当真与?赵凿两人有一段,恐怕还真的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