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可怜的背影,宋观前脚步一顿,突然就想起?来之前给他卜的那一卦。
凶煞。
这才没过去多久,就灵验了。
“顾蕴光。
”他敛下心中情绪上前一步。
榻上的人紧蹙着眉,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脑中不断闪过她从高台一跃而下的画面,喉咙像是堵住了,想发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窒息又难受。
“我知道?你现在能听见,还没有丧失听觉。
”宋观前说道?:“能听见,我便将话?都明?说了,这天?下是你亲自弑杀君王,哪怕是被世人用唾沫淹死都非要当这天?下共主。
”
说罢,将怀中的折子扔在他身上。
宋观前撩开衣袍,勾了张椅子坐下:“现在南边流寇猖獗,宁王的人与昭阳国勾结,在釉阳活得风生水起?,北边边界又频频被垣国进犯,百姓过得不比你苦?你现在不仅不吃我给你的药,甚至不吃不喝不出门,你是想要这大?庆都亡在你的手?上吗?”
“若你当真如此,那还不如早些写?退位书,将这皇位交给沉商,我也好?尽快请名师辅导他,不教这天?下破败在你的手?上!”
“你看看你现在,溺在男女之情上面,可还有半分?以前的样子?活脱脱的落水狗。
”
他说得气?急,恨不得上前将榻上的男人摇醒。
宋观前的嘴淬了毒的,数落起?人来什么话?都说,不知道?是那句话?将他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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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蕴光睁开猩红的眼?眸,如被摄魂般地坐起?身,嗓音哑得如同砂砾磨过粗糙的纸张上。
“她没死。
”
嗬,说了这么多,他就只?听见一句。
宋观前是真的想上前,将他脑子里面进的水都倒出来,但听见他接下来的话?瞬间湮灭在口?中了。
顾蕴光空洞地眨着眼?睫,神情冷静地说着,心口?却阵阵的泛着疼,不知是因为身上的毒,还是因为旁的,语气?轻轻的像是在自我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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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我好?生对待沉商,她就算抛弃我,也不会抛弃孩子,她会回来的。
”
从胸腔蔓延至指尖,每说一个字便颤抖得越发厉害,苍白?无色的薄唇崩成克制的弧度,眼?底像是聚集了冬日的霜花,风华破碎成渣。
那条河里里外外都被打捞了好?几?遍,就差将那条河的水引干,然后找出那些鱼儿,将肚子破开看看有没有师知苧了。
他现在却说人没死!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愿意相信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