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玉销记上班吗?”
丁延寿笑道:“他啊,上个班雷厉风行的,把伙计们的毛病整治一通。
下班把我送回来,又开着车不知道去哪儿潇洒了。
”
丁汉白没去潇洒,送完丁延寿立即去淼安巷子,还曾和纪慎语搭乘的公交车擦肩。
敲门,等梁鹤乘来开,他不进去,问候完打听玉薰炉如何如何。
梁鹤乘只说,徒弟已经拿回去修了,周末来取。
丁汉白心急:“梁师父,我师弟为这事儿连饭都吃不下,希望能尽快”
梁鹤乘一笑:“他昨天吃不下,可能今天就吃得下了。
”
丁汉白懵懂,但门已经闭合,只好打道回府。
亏他横行无忌活到二十岁,如今低声下气求人,风里来雨里去地奔波,为了什么?就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南蛮子。
那小南蛮子还算有良心,撑着伞在丁家大门口等待,不够,又沿着刹儿街踱步。
见汽车拐进来,一溜烟儿跑走,假装自己缺心少肝,不懂体贴。
饭桌略微冷清,二叔一家都没来,丁延寿说:“昨天发疯,谁还敢跟你家一起吃饭。
”
丁汉白进门听见:“拉倒,人多我还嫌挤呢。
”
他泛着湿冷气,面前应景地搁着碗热汤,瓷勺一搅,金针少瑶柱多。
“这汤谁盛的?”忙活一天,他看看谁这么心疼自己。
旁边的纪慎语惴惴:“我盛的,怎么了……”
丁汉白嘴硬改口:“盛这么多瑶柱,别人不用吃吗?”
纪慎语无话可辩,给自己盛时只要清汤。
吃了片刻,他扭脸看丁汉白,小声地,忍不住一般:“师哥,你昨晚不是跟我和好了吗?”
丁汉白撇开目光:“少自作多情。
”
纪慎语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和好?”
丁汉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他高声,竭力掩饰自己心慌。
这厢嘀嘀咕咕,那厢丁延寿又咳嗽起来,惊天动地。
平静后嘱咐丁汉白看店,他要休息几天,咳出的两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险些滴落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