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天赋异禀,对着空气生生涨红脸面。
丁汉白没开车,没敢开,怕自己失了准头又撞掉保险杠。
他边走边自嘲,从出生起就一直任性妄为地活着,没做过墙头草,主意大得必须让别人臣服遵从,哪儿这样迷茫过。
他搞不清楚心态与情感,无法确定,难以判断对错。
丁汉白自我开解,许是最近桩桩件件奇事儿都和纪慎语有关,使他一时错乱。
避开就好了,别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得躲着些。
匆匆的,纪慎语生活依旧,却觉得缺少点什么。
他吃饭时右手边总是没人,放学也再没遇过丁汉白突击检查,晚上小院更冷清,丁汉白总有去不完的聚会和应酬。
直到月末,晚饭后总算人齐,大家要商量去赤峰采办石料的事儿。
纪慎语右手边变成姜廷恩,他小声问:“咱们上学,是不是不能去?”
姜廷恩说:“请假就好嘛,不过也得大哥愿意带,他肯定不带我。
”小声凑近,“大哥一来就和我换位置,你惹他了?”
纪慎语无奈笑笑:“应该是吧。
”他朝对面望,撞上丁汉白投来的目光,冷冰冰的,倏地撇开,不欲与他有任何交流。
他不爱上赶着,移开看姜采薇,发现姜采薇在织手套。
姜采薇说:“织完了,勾好边就成。
”
丁汉白撇开的目光飞过去,将纪慎语那期待笑容瞧得一清二楚,冷哼一声,烦道:“怎么还不开始?主事儿的干吗呢?”
厨房热水烧开,沏一壶毛峰,丁延寿热茶下肚才说:“我这阵子闹病,过两天就让汉白替我往赤峰跑一趟。
”
店里石料主要是巴林石,因此每回采买量都不小,一多就容易出错,向来要有做伴的商量着。
丁厚康说:“我也不去了,最近天一冷,总是膝盖疼。
”
这摆明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丁汉白无声喝茶,等着年轻人毛遂自荐。
两口的工夫,姜廷恩跃跃欲试:“大哥,我想去!”
不等丁汉白开口,姜漱柳先说:“你爸你妈能同意?安生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