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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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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压了箱底。

     外面年节的气氛红火,这一老一少关在里间上课,梁鹤乘昏沉地喝汤,纪慎语将最大一幅画展开,从床头至床尾,又垂到地上。

     “这么长?”他微微吃惊,看清后转为震惊,“《昼锦堂图并书昼锦堂记》,真品十几米的旷世国宝?!” 这画原作早收入博物院,纪慎语没想到竟有人能临摹得如此传神。

    他瞧那章,瞧画卷寸厘之间的线条色彩。

    看不够,叹不够,直愣愣抬眼,要把梁鹤乘此人瞪出个洞。

     梁鹤乘说:“不是我,是小房子画的,我当初收他就是因为他擅画。

    ” 纪慎语想起房怀清来,讶异转为遗憾,能让梁鹤乘看上必然有过人之处,可无论多大的本事都已是昨日峥嵘。

    那双手齐腕剁下,巨大的痛楚过后,下笔如神沦为吃喝都要人喂的残废,便是缠绵余生的痛苦了。

     自古英雄惜英雄,纪慎语异常惋惜。

    他跪坐床边细观,那画布颜色质地的作伪极其逼真,连瑕疵都看不出是人为的。

    他问:“师父,这小窟窿眼儿怎么弄的?” 梁鹤乘说:“敞口放一袋生虫的米面,蛀上几口,比什么都真。

    ” 纪慎语哈哈笑,笑着笑着凝滞起来。

    “师父,你怎么出那么多汗?”他莫名发慌,抬手擦拭梁鹤乘的面颊,再往棉袄里伸,秋衣都被汗塌透了。

     他问:“师父,热吗?” 梁鹤乘却说:“我冷呀……” “师父,你是不是难受?快躺下!”他喊,下床去拧毛巾。

     梁鹤乘僵硬地靠住床头,往桌上放那半碗鸡汤,可桌沿飘飘渺渺的,定不住,拿不准,叫他费了好大力气。

    纪慎语刚倒上一盆热水,这时里间“啪”的一声!有东西碎了。

     那小碗终究是没搁到桌上,碎裂成残片溅了一地,梁鹤乘歪着枯朽身子,已经两目翻白晕厥半死。

    纪慎语吓坏了,掐人中,摸脉门,这儿没电话,他只得费力背上梁鹤乘朝外跑。

     这条不算长的巷子来往多次,这回却觉得没有尽头一般,他背着半路认下的师父,揣着他们老少攒的积蓄。

    打车赶到医院,大夫接下抢救,他靠边出溜到地上。

     护士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纪慎语说:“我是。

    ” 他签了字,办了住院手续,忙完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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