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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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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慎语更别提,醒来数十次看丁汉白的情况,门口小毯子都要被他踏烂。

     偏逢老天爷通人性,没一人心情明朗,一夜过去天也阴了。

     丁汉白卧床看乌云,支棱开手臂,瞧着傻乎乎的。

    没办法,第二天皮肉肿得最厉害,关节弯折痛不堪忍。

    他听见脚步声喊道:“珍珠,过来!” 纪慎语出现在门口,海军外套白衬衫,脚上一双白球鞋,青春洋溢。

    他探进来:“我赶着去店里,怎么了?” 丁汉白气道:“我都残废了,你还去店里?人家佟沛帆是怎么照顾残疾人的,你能不能学学?” 纪慎语说:“你欠下的单子都能糊墙了,我去给你出活儿,不知好歹。

    ”他想去吗?他恨不得黏在床边守着这人,可那只会让师父更不满意。

    再说了,两口子总要有一个干活儿养家嘛。

    临走,他说:“我叫姜廷恩陪你。

    ” 不待他叫,商敏汝一家上门拜访,今儿是十五,这两家人向来一起过元宵节。

    纪慎语酸溜溜地说:“这下不用叫了,你青梅竹马的好姐姐来,哪还用别人陪。

    ” 丁汉白辩解:“你都说是好姐姐了,甭醋了吧。

    ” 纪慎语头一回噘嘴,还咬着牙:“别人不是西门庆,可我却是出门卖烧饼的武大郎,你就是没良心的潘金莲!敞着睡袍给谁看呢,你知不知道检点?” 丁汉白发懵,哄着:“我错了,我该被浸猪笼。

    ” “呆着吧你!”纪慎语恨恨地说,跑走了。

     这一天着实不好过,丁金莲紧了紧睡袍,甚至将被子拉高至胸口,紧捂着,决心遵从三纲五常。

    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他看纪慎语是山西老陈醋做的。

     醋得他一身疼痛变成酥麻,唯独心口犯痒。

     那一坛成精的陈醋埋头在玉销记苦干,今天只有他来,前厅后堂都要兼顾。

    手没停,青玉的瑞兽水滴和黄玉狗,款识有要求,仿古做旧样样都不能少。

     纪慎语替丁汉白还了一天债,午饭拖到下午才吃。

    一碟炝土豆丝,半碟小芹菜,二两白米饭,没吃几口瞧见家里的车开来。

    丁延寿左手拎餐盒,右手攥一只糖葫芦,步伐款款进了门,和蔼可亲地笑。

     纪慎语握着筷子,也跟着笑。

     丁延寿说:“把你那堆鸟食挪开,我给你带了三菜一汤,还有点心。

    ”菜当然是好菜,点心更是没见过的,“老商给汉白带的黑糖蛋糕,齁儿甜,你尝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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