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捏好了,一秒而已。
这几个人各个如此,连不常吃饺子的纪慎语也迅速学会。
那俩擀皮的更不用说,速度奇快,力道极均匀,每一片面皮都大小如一、薄厚适中。
这一家子雕石刻玉的神仙手,此刻悠哉地干着凡人活儿,小菜一碟。
饺子下锅,兄弟五个排队洗手,洗完领一碟陈醋,而后乖乖等着饺子出锅。
丁延寿说:“喝二两吧,开瓶酒。
”
饺子,白酒,齐整的家人,就这么完满地吃起来。
席间,姜漱柳询问春考成绩,纪慎语和姜廷恩各挨表扬与批评。
春考完就能领毕业证,姜寻竹想让姜廷恩再念个大专,可姜廷恩毕业证到手,连数月后的高考都不想参加。
玉销记毕竟属于丁家,又没人能保证姜廷恩日后会成为大师傅,自然不能把前途命运全押上。
“纪珍珠,你高中毕业后还继续念书吗?”姜廷恩问。
纪慎语答:“不念了,我直接在玉销记干活儿。
”
他们这学习的话题说完,安静刹那,丁可愈随口问道:“大哥,你那会儿拿的是什么料子?晚上我想去机器房挑块木料,你能帮我看看吗?”
丁汉白摘去前半句:“吃完饭帮你看看。
”
略过话题,不料丁尔和又问:“之前见你从车上搬下几箱东西,也都是料子?回家还挑灯出活儿吗?”
不待丁汉白回答,丁延寿的目光已经扫来,询问、审视,甚至有点兴师问罪。
纪慎语洞若观火,店里的料子记档清晰,出库必定会临时登记,那没有记录说明不是料子,丁延寿此刻在问不是料子又是什么?
“偷偷摸摸的。
”丁延寿明晃晃地骂。
丁汉白登时不爽,激将法也认了。
“不是料子,是我买的古董。
”他轻飘飘地说,塞一个白胖饺子,“我花自己的钱买回来,没妨碍谁吧?”
丁延寿问:“之前几箱,今天又有,你家有多少钱让你糟?”
氛围紧张,都怕这父子俩呛呛起来,又闹到动家法那一步。
纪慎语端着醋碟,率先按捺不住:“师父,师哥知道分寸,况且要是动了公账,你肯定第一个知道。
”
丁汉白急眼的话掐断在嗓子眼儿,没轮到自己冲锋陷阵,竟然被护了一次。
谁料纪慎语竟没完,护他都不够,还要祸水自引:“我从小就喜欢古玩,正好师哥懂行,就软磨硬泡蹭他的光。
如果师哥犯错,那我跟着受个怂恿指使的罪名吧。
”
一时无人再追究,纪慎语端起酒盅:“师父,别生我们气,喝一个行吗?喝一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