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宿怨,也不是白日做梦。
却不料夫君忽然就要我与母族断绝交通!我知夫君待我是出格的好了,我该感激。
然,人皆生而有父母,恕我直言,蛮蛮对此,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
小乔最后一口气,终于说完了有些压抑在她心底已经许久的话,忽然胸口那阵原本憋的她差点掉泪的酸楚闷气便如得以彻底释放,整个人随之都觉得轻松了。
她实在模样还很狼狈:衣衫不整,长发凌乱,面颊和睫毛,犹沾了残余的星点泪痕,衣襟领口未及遮掩密实之处,露出的一片雪嫩肌肤之上,更是布满方被他虐爱过的可怜印痕。
只是投向魏劭的那两道眸光,却慢慢地变得异乎寻常的镇定。
……
小乔知道自己应该是得罪魏劭了。
不但得罪,还是狠狠地得罪了。
有些话,即便是用再委婉的方式,或许原本也该永远埋藏在心底的。
再想说,最好也永远不要让男人知道。
但这一次,她却说了出来。
是从嫁给他之后,第一次,她不是虚与委蛇,不是口是心非,更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用自己内心真正所想的那种方式,给予了他一个回应。
魏劭每入家庙,或许心情都会经历一次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
所以他今天心情又不好了。
才会喝醉了酒回来,占有了自己。
倘若她足够聪明,她应该像从前那样,想法子将他哄的欢喜,让他顺着自己的所想,最后收回他说出去的那句话。
虽然今晚不会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却不想了。
也是那些话,哪怕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但倘若不说出来,哪怕二人再亲密,中间也永远会有那么一层窗纸相隔。
又如养了一个表皮完好的溃痈,看似无事,实则内里滚脓。
他既然终于赤,裸,裸地在她面前表达了他从前埋在心底里的那段难以化解的恨意,那么她也就给予他相同的回应,让他知道自己的所想。
或许今晚未必就是个好时机。
但谁能知道,什么样的时机,才是真正的所谓好时机?
她真的想说出来。
所以她说了。
……
魏劭的目光起先在她脸上停留,一直停留,仿佛从不认识她这个人,也未见过她这张脸似的。
接着,仿佛感到头疼,小乔看到他闭了闭眼睛,抬起胳膊,用凝滞而迟缓的动作,揉了几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