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
笔画简单铺展,却蓬勃盛绽在海滩上。
为他一个人,旺盛绽放的烟花。
江峭静默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蓬软刘海被海风稀微吹乱,隐约遮蔽起线条明晰的眉眼,那里早已摒弃一切冷戾阴婺,浸泡温顺。
半晌后,他将视线从沙滩烟花上徐徐收回,侧头凝住女孩,不自觉捉紧她的手指,指腹摩挲在她软腻的掌心,情绪落染动容,声线发涩,这样问她:
“为什么,请我看烟花?”
“上次你安排的烟花庆典,你自己都没看到。
”不由想到江峭自杀的情景,盛欲瞄了他一眼,说,
“这次,我画一场烟花,只给你看。
”
只不过,天上的烟花短暂易逝,地上的烟花也没能长久。
盛欲话音将落,一阵猛浪涨潮打来,霎时将沙滩上的烟花冲平一角,海水褪去时烟花残落。
“啊啊啊我的烟花!!”
盛欲见到自己的“名作”被海浪刹那侵吞半截,立马松开江峭的手,高呼着拔腿冲去海滩,捡起丢落一旁的树枝忙不迭开始补救。
本以为“烟花”被破坏她会伤心。
可是江峭忘了,天性热烈朗阔的女孩从不会悲观,被破坏就去补救,失败也只一心想着从头再来,不认输,不落窠臼,充满旺盛鲜活的生命力,自然释放的璀耀光芒紧紧钩住他的全部思想,无从挣扎。
海浪似乎在与她逗趣般。
盛欲补好一边,另一边又被一个浪卷荡平;补好这里,那里又被一秒冲走。
身形曼妙的红衣女孩在海平线上跑来跑去,仿若具有无比吸引力的聚焦点。
即便双腿被海浪拍打上沙迹,头发在海风里吹乱,仍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挽留他的目光,在他视域里,牵拉起跃然生动的弧度,是比海平线更惹人瞩目的存在。
直到盛欲跑累了,烟花依然是残缺。
她拖着步子走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靠近江峭时,
才发觉今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