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稍稍用力,在她腿上勒出稀微浅痕,不至于弄疼她,但会令那里看上去如此无辜。
有一种,饱受过欺虐的凌弱美感。
江峭低下睫,望见手中残存的黑丝网,竟略带惋惜般啧了声,冰冷指腹落在她腿部肌肤,缓速打着圈,寸寸抚触挪移,细数那里带来的绵软手感。
“不禁撕呢,盛欲。
”他眼尾勾笑。
很痒,他的手指也很凉。
盛欲不自觉抽动了下腿,可是,却没有像上次被他这样对待时的那般惶恐,惊慌很快褪去,她长睫轻颤,视线自然垂落在他的手上。
江峭的手可观性太强了。
指节瘦长有力,手背青筋线条欲色盘桓,骨脂分明,指甲圆润光亮,修剪得短而齐整。
金属表带偶尔擦碰到她腿上,是比他指温更加无机制冰冷的存在,衬得腕骨尤为贵气。
盛欲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他的指尖。
江峭略怔,隐约蜷起手指,又被女孩反手按住,用力捉握住他的手。
眉骨松动了下,他眼底划过的愣滞瞬时取代上一秒的寡郁偏执。
她的掌心总是暖的,而他总是轻易被她挽留。
从什么时候开始,作为本体的他,已经失去了16岁少年的纯粹心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女孩产生难以遏制地占有欲,事事小气,如此善嫉;
开始以一种成年男人对女性的情感来对她。
又是从哪次见面起,对一切事物的无感,演变为感兴趣与她相关的一切事物,期待感无比浓烈。
事实上,每一次对盛欲做出过分的越线行为,目睹盛欲惊惶,江峭也并非没有紧张。
紧张她会抵触,在意她会转身,更无法接受被她丢弃。
他的哀求,渗透在每一个发疯的动作里。
江峭心不由己,因为。
他求生欲的根基,建立在她的垂怜之上。
所以,盛欲随口一句假话就足以打垮他。
那么当然,盛欲一句话也可以,
哄好他。
比如:
“江峭,你的手好漂亮。
”盛欲说。
在她说完这句,立刻感受到江峭隐隐动了下指骨,轻力摩擦她柔软温暖的掌心,像极了某种会求怜讨爱的猫科动物,紧绷的声音放松下来,哑然问她:“有多漂亮?”
有多漂亮?
盛欲抬眼看向他,认真想了一下,告诉他:
“漂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