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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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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公的病房出来,盛欲站在门口,陷入沉默。

    薄长眼睫轻轻遮敛瞳眸,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来的时候太过恍惚焦躁,未曾留心周遭一切。

    表面看起来与其他楼层并无特殊差别的排列形病房,但倘若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那么发现一些细节其实并不难。

     比如,这是离医护站最近的一间单人病房。

     比如,外公病房的观察频率比其他房间高很多。

     比如还有,盛欲听到往来出入与途径病房的医护人员都称呼外公为邓院长。

    以及,这个前缀, 江总的家属。

     有些事情,盛欲必须承认。

     在她满心扑在学业与事业的时间,是江峭将外公从琅溪接到北湾接受最先进的临床治疗; 在她负气远逃北国的岁月中,是江峭凭借他的财力、他的社会地位、以他的方式动用自身的强大优质资源,来代替自己照顾日渐年迈的外公。

     甚至,他和她一样,也是从零开始。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存活。

    可她忘记了外公会衰老,忘记了体恤他的辛劳,忘记了痛失爱女的老人只能在思念与孤独下伪饰骄傲。

     而她如此自我地,闷头沉浸在自力更生的奋斗生活里。

    是江峭,只有江峭在为她偿还养育之恩。

     无论他是否诚心这样做。

     他的细致照料不是假,自己的任性也是真。

     真是,欠了这个男人天大的人情啊。

     “秧秧。

    ”耳边倏尔响起低唤。

     落在脸颊的指温泛凉,触感温柔,腕骨敷弥的男性冷香熟悉到根本无从忽视。

    是江峭。

     又是江峭。

     “叫你这么多声都不应。

    ”他抬手捏起她的脸蛋晃了晃,表情松散,腔调灌漫懒意,“发什么呆呢?” 盛欲还是不说话。

     江峭自然发觉她的不对劲,敛起些神色,稍稍凑近,低头捕获到她满藏心事的眼睛,隐微皱眉,耐下性子问她:“秧秧,为什么不开心?” 盛欲说不出口。

     她已经足够狼狈了。

     她一把挥开江峭的手,混乱思绪中记不起电梯间在哪里,更顾不上这里是顶层36楼,转身就近推开安全出口的门,默不吭声地一阶阶走下楼梯。

     她奔走在迷茫与空荡的回廊间。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里,能去哪里,在北湾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深港都市,在所谓的,她丈夫的地盘,她还没有一个可以短暂落脚的地方。

     江峭在这个时候追上来,拉住她。

     “别碰我!”盛欲回身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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