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遍野都是。
”
黄单脑补血怎么漫山遍野,“张老板走南闯北,知道的真多。
”
张老板得意起来,一忘形,就越说越多,也越说越离谱,多数都是只有小娃娃会相信的鬼话,譬如妖魔鬼怪。
他说早年去乡下收租,碰到个怪事。
黄单听的起劲,冷不丁听到“砰”的声响,他的思绪被打乱,张老板也是如此。
宋邧氏将茶盏扣在桌面上,明显的面色不佳。
“贤侄想来是有要事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
话锋一转,张老板拿起黑色礼帽,像模像样的扣在头上,弹弹灰色长衫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老夫人,那商会的事,拜托您了。
”
黄单了然,原来是有事相求。
他有些可惜,故事只听了个开头。
宋邧氏问道,“阿望,你不在屋里躺着,出来做什么?”
黄单把事说了。
宋邧氏握住旁边的拐杖站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行。
”
黄单学着原主那样,用撒娇的语气喊,“奶奶。
”
宋邧氏的态度强硬,“回去待着,过段时日再说。
”
黄单往椅子上一坐,明目张胆的威胁,“奶奶,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吃饭了。
”
宋邧氏重重敲一下拐杖,“胡闹!”
黄单托着下巴,手指慢悠悠的点着桌面。
被孙子气的,宋邧氏拄着拐杖走了,卧床歇了歇,喊来管家,“阿望要上街去,你挑几个下人跟着。
”
管家是府里资历最老的,他满脸皱纹,“是,老夫人。
”
宋邧氏说,“支会一声,倘若大少爷少一根头发丝,宋家就不会再留他们。
”
管家应声,掩上门离开。
宋邧氏靠在床头,犀利的目光慢慢浑浊,覆盖上一层模糊之色。
她的思绪飘远,不知道是飘到了哪一年,哪一天,哪一个地方,有哪些人,都在做着什么,说着什么。
宋邧氏猛地一下回神,眼里有着尚未褪去的惊恐,她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不是……”
端午了,镇上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放着一小把艾条和菖蒲,或者悬挂在厅中,床头,雄黄烧酒的味儿弥漫大街小巷,说是可以辟邪禳灾。
人们也是那么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