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能听成求婚了。
黎瑭扶着发胀的小脑瓜,有些虚弱,“我们也就约了一百天而已。
”
什么恋爱、结婚,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吧。
听她强调“约”这个字。
姜令词敏锐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信息差,眸色幽深,薄凉的唇徐徐吐出:“我们已经恋爱一百天了。
”
黎瑭立即反驳:“没有恋爱!”
姜令词情绪稳定,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从哲学的角度:一切事物都在运动、变化、发展之中,因此恋爱关系也不可能持续不变,我们已经从量变(做a次数)导致质变,确实可以从恋爱关系,转换成婚姻关系,然后进行新的量变。
”
新的量变又是什么?
黎瑭跟听天书一样,尤其听到恋爱关系、婚姻关系几个大字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她不明白
睡个觉而已,怎么就量变这么多次。
“你学哲学还是学古文字的?”
姜令词:“辅修哲学。
”
不对。
又歪了。
落日离得越来越近。
黎瑭在余晖散尽之前,长舒一口气,认认真真地对姜令词道:“姜令词,我不想结婚。
”
姜令词一改往日的端方雅致,低垂着眼眸看她时,有种目下无尘的矜贵傲慢,偏生眼尾下那颗泪痣多情又妖异。
他慢条斯理地从黎瑭手里接过那束快要被她揉皱的蓝玫瑰,如命令般:“黎瑭,我们做了所有未婚夫妻该做的事情。
”
见跟姜令词说不通,黎瑭完全不给他说话机会,一股脑道:“你的观念怎么比甲骨文还要古老,不是睡了就要结婚的。
”
“炮友也可以睡啊。
”
“我们就是约炮而已。
”
“总之,我们合作结束,感谢您的帮助,有缘再见,无缘算了。
”
黎瑭跑路之前瞥了眼那束蓝玫瑰,考虑抢回来的可能性。
本来就是送给他的。
也说明白了。